“蘇萊,我……”
密密麻麻的咬痕遍布在白皙的脖頸上,顯得尤為突出和觸目驚心。當目光落在雪白的肩頭上那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咬痕時,黎光呆愣在原地,半晌沒有動彈。
蘇萊趕緊裹緊衣領,退後幾步,脊背僵直著緊貼在艙體上,黎光想朝她走去,被她喝住。
“彆過來!”
他的腳步瞬間停在原地,看著蘇萊垂著腦袋,黑發的長發如瀑,遮住她半邊臉,顯得脆弱無助。
垂在手邊的手緩緩收緊,他對自己獸化後發生的一切毫無印象,但從剛才的傷口來看他當時一定已經毫無意識了,否則他隻要他有一絲意識,都絕不可能將她傷得這麼重。
許久,黎光才艱難開口:“抱歉,我沒想到我傷你這麼深……”
蘇萊拽著衣領,倒是沒有立刻說話,心裡對黎光將自己咬成這個樣子說不氣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隻是彆扭。
倒不是說她樂觀,也不是不在意這一切,隻是沒理由和一個已經神誌不清的人講道理。當時人都已經獸化了,又怎麼能指望他還有人性呢,沒直接把她的心掏出來吃了已經算是好的了。
這時候她覺得自己心還蠻大的,她甚至樂觀地想著自己能還算毫發無傷地從一隻強大的野獸底下逃生,還真夠幸運的。
見蘇萊一直沉默著不說話,黎光輕歎了一聲,有些頭疼道:“既然我……咬了你,按照時間,毒牙的毒素估計已經侵入了你的身體,需要及時處理一下你體內殘留的毒素。”
“……啊?”
“毒,毒素?”
黎光:“每個野獸的利齒都或多或少帶著毒素,如果不處理不當會發生不可知的意外。”
蘇萊突然想起以前的被貓狗抓過後也需要打疫苗。
“意思是我需要打狂犬疫苗?”
黎光:“……”
目光有些一言難儘地瞥了她一眼。
注意到自己的措辭有問題,蘇萊連忙住嘴。
幫蘇萊處理處理傷口的是一位年長的女醫師,在見到蘇萊肩膀甚至半個胸前觸目驚心的傷痕時目光譴責地望了眼沈守在門外的身影,語重心長地規勸道:“小姑娘,你可得小心點了,這男人一看就靠不住。”
“啊?”
女醫師一邊細細為她處理傷口,將毒素取出,一麵好心提醒道:“男人為了自己舒服可是會一個勁地傷害我們女人的,在這段關係裡,我們女人可是唯一的受害者。”
蘇萊總覺得這話聽著不對勁,但又找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就算是為了舒服,也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獸化咬人啊,真是,也不看自己的身體受不受得住……”
蘇萊:“……”
她這下是徹底聽明白了,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上大學時全宿舍就她一個單身狗可沒少被其他有朋友的好心人安利另一半在床上是如何如何,聽得是一陣人心“黃黃”啊。
沒想到居然會被人誤會成那種關係,蘇萊鬨了個大紅臉,連忙否定,“您,您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們沒有……”
女醫師隻當她是不好意思,歎了口氣繼續語重心長道:“這種時候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嘛,我們過來人都懂的,隻是以後要多注意點分寸就行了。”
“不是,真沒有……”
“好好好,是你沒有,下次讓你男朋友輕點,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說,等下我幫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