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叔還是走了。
一走就是兩個月。
蘇萊從秋天等到冬天,屋外的樹乾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視野間白茫茫一片。
隻是,蘇萊沒等來雲叔的回歸,卻等到了另一個不速之客。
那天冬天,住在樓下對麵阿爺的孫子突然敲門說樓下有人找,她一下樓就發現樓下狹窄的街道上站著數位穿著銀色盔甲的士兵,而棚戶區上方是他們所有人都沒見過的載人飛船,華麗龐大的外表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再之後,蘇萊就被接回了公爵府,以奧蘭帝國銀發公爵遺落在外的女兒的名義。
聽說她的母親是一名基因破碎的女子,因為長得極美與那位高高在上的銀發公爵一夜露水後生下了她人就消失了。
還真是熟悉的瑪麗蘇既視感。
公爵府的眾人似乎都不待見她這個私生女,蘇萊也樂得清閒不想和他們打交道,她擔心的是雲叔的安危。
自從她回到公爵府後就從未見過他,所以蘇萊找了個機會偷偷溜出去,沿著熟悉的路回到了那間小屋。
門被鎖住了,她用以前的鑰匙卻發現打不開,隻好蹲坐在樓梯上等雲叔回來。
黃昏的影子已經漫上了腳跟,但還是沒有見到雲帆回來的跡象,蘇萊起身正準備離開時,卻聽見樓梯間傳來聲響,她往下一看那那道詫異的藍眸目光對上。
屋內和她離開時並沒有什麼區彆,頂多是衛生間的臟衣服又多了積了一堆,地上的酒瓶又多了幾個。
餘光瞥見桌角有一小灘鮮血,蘇萊神情一緊,“雲叔你受傷了嗎?”
雲帆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擋住她的視野,漫不經心道:“前不久上火,流鼻血了。”
蘇萊沒吭聲。
“你怎麼來了?現在出來一趟不容易吧?”
雲叔去廚房倒了兩杯水,之後半倚著窗沿,朝她的方向看來。
看來他已經聽說自己被接回公爵府的事情了。
蘇萊的目光從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離開,那裡的血跡已經被他儘數抹去了,隻剩下淡淡的紅痕。
她捧著水杯,心情有些低落。
“我……我不喜歡那裡,我想和雲叔你在一起生活。”
屋內一直沒有傳來聲音。
良久,步履接觸木質地板的啪嗒聲響起,高大的陰影在她麵前撒下,黑發藍眸的青年在她麵前蹲下身子,輕聲問:“是在那裡受欺負了嗎?”
蘇萊眼眶微紅,有些難堪地偏開視線,原本不想哭的情緒在青年溫柔的詢問聲中突然有點壓抑不住。
“沒,沒有……都隻有我欺負彆人的份,我怎麼可能會讓彆人欺負我。”
蘇萊強撐笑臉。
雲帆看著她,半晌輕輕抬手,細細擦去她眼角的淚珠,轉而將手重重壓在她柔軟的發頂輕輕摸了一下。
“想哭就哭吧,在我麵前不需要裝得多麼堅強。”
蘇萊咬住下唇,眼睫輕顫,最終還是沒忍住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大哭,哭得最後有些岔氣才停下,哭完了又喋喋不休地和他吐槽在公爵府發生的事情。
“都是安德爾那個壞小孩,他帶一幫孩子就打我一個,就打我一個誒,幼稚得跟個沒斷奶的娃娃一樣,幸好我會打架,要不然都沒人幫我,雲叔你是不知道公爵府那些人勢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