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
“剛才發生什麼了?”費老問。
校方剛接完電話,解釋道:“剛才監控室的係統突然斷路了,不過已經派專業安保人員去檢查了。”
塞多利斯微垂了眼,繼而不動聲色地瞥了坐在下方的洛珈一眼,對方對上視線,默不作聲起身離席。
機械室。
被虛擬光幕包裹的空間裡,一道身影驟然閃現,噠噠的腳步聲清晰回響,黑底皮靴步步朝前方癱坐在地的背影走去。
沒過幾分鐘,直播係統重新恢複正常。
然而機械室裡那道少女的身形仍然一動不動。
然而,場外不少人紛紛搖頭歎息。
此時距離比賽結束隻剩下不到四十分鐘,就算蘇萊在這個時候醒來,時間也不夠了。
這場比賽注定是要輸了。
被黑暗裹挾的靜謐空間內。
“阿萊。”
“阿萊。”
徐徐聲響在空氣中震開溫柔的波長,意識漸漸回籠,飄忽的思緒也被無形的細線拉回。
她緩緩睜眼,視野被一片溫柔的金黃覆蓋,很快她就感覺到自己被溫暖的絨毛包裹著,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沙發上睡著了,身上蓋著紫色法蘭絨的毛毯。
她揉揉眼,翻身從沙發上下來,環顧四周。狹小的房間,寬敞明亮的窗台。
此時正是傍晚,昏黃的燈光從窗戶照進,在木質橙色的地板上落下深淺不一的痕跡。
旁邊的屋子裡傳來輕微而有節奏的聲音,她提著步子,一步步朝房間走去,最後緩緩推開了麵前那扇遮擋視線的門。
隨著門吱呀一聲低響,像是突然驚起了沉睡數十年的時光,而她怔怔地愣在原地,神色恍然地看著那道背對著自己的清瘦身影。
光影棲息在他寬厚的肩頭,宛如翩躚蝶影。
“阿萊,怎麼醒了。”
他沒有回頭,清朗的聲音卻清晰傳來。
蘇萊唇角上下嗡動,似乎想說什麼,下一秒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聲音穿過時間的罅隙而顯得模糊不清,像是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阿萊,機械術是一項極其考驗念力和意誌力的東西,要通過人們的雙手把想腦子裡想的東西一點一點地勾勒出來。”
“可是機械不是就簡單的修修零部件就夠了嗎,和意誌力有什麼關係。”
她聽見另一個聲音突然在屋子裡響起,猛地回頭望去,才發現屋子的椅子上晃蕩著另一道身影。
少女黑色長發齊腰,正一搖一搖地坐在黑發青年身旁,陽光將她的側影拉扯得漫長,直至投放到門板上,變成深邃的剪影。
“低級的機械師當然隻能做簡單的修複,但我要教你的是高階機械術,隻要有一天你學會了並且精通了,想要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機械帝國都沒問題。”
“哇,可以自己創造空間嗎,那聽起來很厲害啊,我現在就要學!”少女托著腮,語氣十分驚喜。
那人似乎嗤笑了她一句,伸手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哼,你現在對於機械術來說還是個沒斷奶的娃娃呢,等你什麼時候可以獨自修複簡單的機械了再說吧。”
“居然看不起我,我一個人可以成為雲叔你說的機械大師,我一定會比雲叔你還厲害的人。”
“哈哈,那你可要記住你說的,我可是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呢。”
那人笑說著,聲音溫柔,伸手在她頭頂輕輕摸了摸。
蘇萊下意識喊出他的名字,腳步僅僅隻是動了一下,那些人影,窗戶,狹小的臥室,地上零散的部件,所以都開始分崩離析,化作金色的光點消失不見。
緊接著轉換成另一副光景。
明月高懸,繁星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