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人影擁簇,香檳麗影。
“皮卡先生,怎麼沒見到路法先生?”
馬塞洛舉著酒杯走到一道穿戴像個暴發戶的中年男子麵前,臉上露出一貫的和藹笑容。
對方頭上戴著圓頂的禮帽,嘴巴上方長著兩彆小胡子,說話時一動一動地像是個說相聲的小醜,透露出一股滑稽的可笑。
“皮卡”麵無表情地應了聲,裝模作樣道:“馬塞洛先生之前不是送了他一個侍者嗎,那家夥估計又在哪裡逍遙快活吧。”
馬塞洛臉上露出諱莫如深的笑意,“看來皮卡先生很了解路法先生啊。”
“皮卡”,其實是安德爾假扮的,冷哼一聲表示不屑,“馬塞洛先生,彆看路法他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其實他玩得比那些上流貴族還花呢,隨著他去了,隻要他不惹什麼幺蛾子就好了。”
“話說這些侍者可以隨便玩玩吧,可彆整出什麼其他事端了。”
馬塞洛用手拍了拍安德爾的肩膀,似乎對自己找到了誌同道合的盟友般哈哈一笑。
“皮卡先生放心好了,這些都不過是低賤的平民種,您要是喜歡,我可以為您物色幾個。”
安德爾忍下眼底的厭惡,將人的手從肩頭抖落,不屑一顧道:“算了算了,我這次來是為了追求至高無上的能力的,可不是來玩的,彆給我送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馬塞洛臉上絲毫沒有被人下了麵子的尷尬難堪,反而笑容越深,手中的紅酒杯輕磕上他的,笑容可掬道:
“那就祝此次旅途一帆風順,皮卡先生與我皆有所得。”
安德爾昂起下巴,淡淡點點頭,將貴族的高傲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時,一名侍者突然急匆匆跑過來,俯身在他耳際說了什麼。馬塞洛的臉色微微一變,但也隻有一瞬便又重新恢複正常。
他朝皮卡抱歉笑笑,“突然有些急事需要我去處理,皮卡先生,先失陪了。”
安德爾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馬塞洛便匆匆離席了。
等兩人的影子徹底消失在大廳上,原本一直站在安德爾身旁的一人上前一步,暗地裡朝安德爾豎起了大拇指,壓低了聲音由衷道:“剛才的演技給你打9點,還有一分怕你驕傲。影視界缺了你還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啊。”
安德爾側首,睨了他一眼,問:“寧唐那邊怎麼樣了?”
韋德正了正色,“還沒有回複,但目前來看,事情應該進展順利。”
另一邊。
馬塞洛急匆匆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住腳步。他收起之前臉上和藹的笑意,冷著一張臉轉身對那名侍者道:“你去那間看看,尤其要注意他們是不是兩個人,那名侍者跟不跟他在一起。”
“是。”
等侍者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馬塞洛又急匆匆地朝自己的房間快步走去。
侍者心情忐忑地站在房門前,在敲了幾聲仍然沒有等到回複打算回去複命時,麵前的房門突然被打開。
一道衣冠不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長發蓬鬆地像是剛睡醒,衣衫半掉不掉地披在肩上,微微敞開的前襟露出古銅色的肌理,脖頸處還有幾塊紅痕,像是被人用爪子撓出來的。
門內的人眼神不耐地盯著他看,冷著臉吐出幾個字。
“有事?”
侍者頭也不敢抬,偷偷朝屋內看去一眼,屋內狼藉一片,衣物淩亂地掉了一地,床上被子微微隆起,他還想再看什麼,被男人一瞪連忙將脖頸縮了回去。
等侍者離開後,男人將大門關上,這才將半掛不掛的衣服重新穿好,一臉無語地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身影,不滿地嚷嚷起來。
“為什麼這種事情要我來演?”
“這不是他自己的事情嗎,為什麼最後受傷害的是我,你這爪子撓起人來很疼的好吧?”
男人,不對,就是格雷文麵無表情地拿手指了指正坐在窗邊雙腳交疊漫不經心地優雅喝茶的某人。
蘇萊尷尬地撓撓頭,瞟了眼一身光風霽月的寧唐,再看看一臉張揚痞氣的格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