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沒人說話,就怕空氣安靜。
閆溪的臉似乎都僵硬了一下,而後愣愣點頭,再愣愣地看著蘇萊一陣風卷殘雲,絲毫不顧及形象地大快朵頤。
“閆院長,您也吃啊。”
閆溪笑,“我不餓。”
“噢噢,那閆院長,你剛才想問什麼,您問,我回答。”
閆溪還是笑:“等蘇萊同學吃完再說也不遲。”
他甚至喊來服務員,再點了幾道招牌菜。
好不容易吃飽了,實則是有點吃撐了時,蘇萊癱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對麵的人,心裡忍不住一陣感慨。
果然能坐上這些高位的人表情管理都是一流啊。
她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對麵的人卻始終端著溫和的笑,也沒有提出要中途離開,似乎有足夠的時間陪她耗。
見她望來,對方還十分貼心地問她有沒有吃飽,需不需要再來幾盤。
蘇萊連忙擺手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她要是再吃下去,估計就該走不動路了。
第二回合,閆溪勝。
“既然蘇萊同學吃飽了,我們現在就來聊聊正事吧。”
“好的,閆院長請講。”
有奶的就是娘,請吃飯的也是娘。
蘇萊正襟危坐,一副乖寶寶有問必答的模樣。
閆溪微微一笑,“蘇萊同學不必緊張,隻是幾個簡單的問題。我聽說當時比賽時,你給那些被異種感染的學生用了一種特殊的藥劑是嗎?”
“是,是的。”
蘇萊臉上顯得有些急促不安,雙手攪在一起,緊張道:“是,是有什麼問題嗎?”
閆溪盯著她緊張的表情,還未開口邊聽對方接著說:“這個藥劑當時比賽的時候說是可以帶進去的,該不會就因此取消了我的比賽資格吧?”
他一時啞然失笑,沒想到她居然是在擔心比賽資格的問題。
“這一點蘇萊同學不必擔心,我們研究院並不會乾涉校方的行為,並且你這一點也並沒有違反規則,且幸虧你帶了這些藥劑,否則那些學生性命堪憂。”
蘇萊這才深深鬆了口氣。
“所以我想問的是,這些藥劑你是從何得來的?”
“這個……”
閆溪看出她眼底的猶豫,補了一句,“請放心,我們今天的對話並不會被其他人知道。”
“其實,其實是彆人給我的。”
閆溪微眯起眼,“方便告知是誰嗎?”
“妮可,”蘇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她擔心這次比賽會有危險,提前給我配了點解毒劑放在身上。”
“妮可伯爵?”
蘇萊重重點頭。
閆溪雙手合十放在桌上,垂頭沉思了幾秒後,才道:“我知道了。”
蘇萊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閆院長,還有其他問題要問我嗎?”
“沒有了……不過有個另外的問題想問問蘇萊同學,你為什麼想去阿米爾聯邦呢?”
“這個……”
“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
“倒也不是不方便,我隻是聽說阿米爾聯邦是個很神奇的國家,我想去那邊看看,想施展拳腳,見見更大的世界。”
說這話時,蘇萊臉上神采奕奕,就像是一個懷揣著夢想即將遠航的遊子。
閆溪也不知道信了沒信,笑容溫和地扶了扶鼻梁上架著的鏡片,“蘇萊同學有這樣的抱負很好,那我便預祝你得償所願了。”
蘇萊莞爾一笑。等到離開時又問可不可以將幾盤沒動的菜打包帶走,閆溪十分大方地再給她每盤各點了一份,讓蘇萊對這位研究所的大佬好感度直線上升。
等蘇萊離開包間後,閆溪靠坐在背椅上,身旁空無一物的角落突然閃現出一道身影,赫然是上次會議室的那道白衣女子。
“院長,從剛才她的心跳指數,言語,肢體語言的觀察檢測來看,那孩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並沒有其他異常,我們是不是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