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半靠在麵前的牆壁上,紅色短發垂落耳際,在腦後紮成一個小揪揪,身上套著服帖筆挺的白色燕尾服,果然還是得人靠衣裝,現在看著倒是一副帥小夥的樣子。
蘇萊翻了個白眼,“彆告訴我你還有窺視女廁的惡俗癖好。”
格雷文臂彎半環,似乎並沒有聽見她的嘲諷,摸著下巴瞧見她的模樣嘖嘖兩聲。
“看來你是真的肚子疼啊。”
什麼真的假的,說的好像她以前騙人一樣。
“既然人都來了,過來扶我一把,我腳麻了。”
蘇萊自然而然朝人伸手。
格雷文看著伸到麵前的手,眉梢輕挑,唇角勾起一絲笑,卻是乖乖地抬手扶上她的小臂。
“你怎麼會在這?”蘇萊問。
格雷文老神在在地回答:“來看看某人需不需要幫助。”緊接著唇角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果然需要幫助。”
“……”
蘇萊麵無表情地瞅了他一眼,天都知道他沒說真話,不過她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彼此距離靠得近,鼻端突然湧入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她嗅了嗅,意識到味道好像是從格雷文身上發出來的,轉而狐疑地看著他。
“你噴香氣了啊。”
“沒有啊。”格雷文一臉淡然,“估計是今早安德爾那廝在房間裡噴香水沾到我身上了吧。”
說完,見蘇萊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他臉上的表情頓了頓,假裝漫不經心地輕咳了聲問了句:
“這個味道不好聞嗎?”
“好聞是還挺好聞的。”
像是檸檬的香氣。
蘇萊搖搖頭,擺出一副深沉臉,“隻是安德爾什麼時候會噴香水了?”
格雷文嘴角隱蔽地彎了一下,“誰知道呢,有喜歡的人了唄。”
“那能被安德爾喜歡上的人,那該有多倒黴啊。”
格雷文啞然失笑。
“不過你鼻子還挺靈的,居然能聞出是什麼味道。”格雷文眼神戲謔地瞥了她一眼,眼裡赤裸裸地明擺著幾個大字「跟狗鼻子一樣」。
蘇萊不理他,見麻痹的雙腳開始恢複知覺,鬆開他的小臂準備自己走時,手腕突然被人從身後拽住。
“等一下。”
他的聲音隨之響起。
蘇萊停住腳步,“怎麼了。”
“你的鞋帶脫了。”
話音落下的聲音,蘇萊便看見少年徑直在自己麵前單膝著地,半蹲下身,她一時愣在原地,淺紫的眸底閃過一絲淡淡錯愕。
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忠誠的騎士在虔誠地親吻公主殿下的腳背,庭院外的光影撒在他們的頭發上,鍍上一層溫柔的亮色,空氣中浮動著金色的絲線,隱約有低吟的琴聲傳來,飄蕩在半空中,混著院外的蟲鳴聲,編織成一曲動人的交響樂。
此情此景,猶如壁畫般永恒。
“蘇……萊?”
聲音驟然響起,餘波震動整片寂靜的空間,泛起圈圈漣漪。
黑色短發的少女聽見聲音下意識回頭。
視野前方躍進幾道挺拔的身影。
——
“你,你是蘇萊……”
話音落下的瞬間,蘇萊就看見了站在幾米開外的那幾道身影,除卻中間有幾人她見過,是上次接見會上刁難奧蘭帝國的那位奧蘭帝國高層,另一位阿米爾聯邦的閔星州長。
其他都是陌生的麵孔。
穿著藍紫色燕尾服的青年,淺藍色的長發束起半披在一側,左眼戴著一隻金絲鎖鏈眼鏡,目光在落到她身上時,眼神猛地一凝。
最前方站著一道紅裙搖曳的高挑身影,亮紅色的長發卷成大波浪在顱頂高高紮起,穿著一身束身紅色長裙,耳際掛著一雙珍珠白的耳飾,整個人猶如熱烈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