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鱉離開後,王冕怔怔出神。
良久後,王冕歎了口氣,從屋內取出一瓶水,一口喝了下去,將剩下的水從老驢頭上倒了下去。
事已至此,隻能等振圖回來再說。
金勇抓了大山,必然會帶去許九筒那裡,如此一來,他和許九筒之間,十有八九會進行一場交換,所以大山應該暫時安全。
隻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想借助牛桂枝的人來狙擊一次許九筒的計劃隻能往後推遲。
“果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王冕歎息一聲,自己還是大意了,從準備對老驢動手的那一刻,就應該讓大山做好逃跑的準備。
隻是沒想到,許九筒的人反應的這麼迅速。
“咳咳……”
一陣咳嗽聲響起。
王冕扭頭望去,隻見老驢已經醒了過來,隻是手腳都被捆住,動彈不得,隻能凶狠的盯著王冕。
“道上的朋友?”
老驢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同時感到後頸一陣酸痛。
“不罵了?”王冕站在老驢麵前,低頭問道。
老驢沒有說話,沉默起來,他能跟著許九筒這麼多年,把握著所有油站和線路的進出,自然不傻,光看自己的處境,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自問這些年沒有得罪過人,不知道兄弟是哪路英雄。”老驢開口問道,隻是嗓子有些沙啞,而且脖頸處傳來的疼痛讓人很不舒服。
“你沒有得罪過人嗎?”王冕淡淡的嘲諷道,並未說出實情,而是話鋒一轉說道:“我在你的菜市場乾了三年,一分錢沒掙到,都孝敬給你了,我現在是走投無路了,你說說,這事兒怎麼辦。”
聽到這話,老驢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冕,雖然腦海中對此人沒有任何印象,但似乎沒想到綁他的人僅僅是為了這事兒,不由皺起眉頭說道:“兄弟,如果是因為這事兒,我現在就給你解決,我口袋裡有一把鑰匙,是我在菜市場的辦公室,抽屜下麵有個櫃子,裡麵有二十萬,你拿去就是,這些錢,足夠彌補你的損失了。”
王冕眯起眼睛,這個老驢,出手還真是大方。
看到王冕不說話,老驢繼續說道:“為了一點錢,你沒必要這樣做,大家都是在一個屋簷下吃飯,隻要你放了我,以後你的口子,我一分錢租金都不要。”
王冕笑了起來,盯著老驢,眼中帶著不善:“陳老板,都這時候了,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呢?”
“去你那兒拿錢?嘖嘖,恐怕不等錢拿到手,就被你的人抓了吧?”
“一分錢租金不要,陳老板真是大氣,我要是真信了你的鬼話,恐怕明天就被弄死了。”
老驢心底升起一絲淡淡的不妙感,麵前這青年,心思細膩,根本不是他三言兩語能忽悠的人。
眼看王冕麵色逐漸陰沉,老驢硬著頭皮說道:“兄弟,我陳公元向來說話算話,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
不等老驢說完,王冕搖搖頭說道:“不夠。”
老驢一愣,心底暗罵一聲,使勁挪了挪身子,咬咬牙道:“兄弟,我也不說廢話,一口價,五十萬,你放了我,你可以帶著這些錢遠走高飛。”
“錢在我家裡,但是你得帶著我過去,我保證拿給你,錢在密碼箱裡,需要我的指紋才能打開。”
“我跟你保證沒有任何人在那裡,要是有問題,我就在你手裡,你不用擔心……”老驢盯著王冕,突然停了下來,隻見王冕示意他不要說話。
“陳公元,如果我說的沒錯,你在道上叫老驢吧?在菜市場才會叫老狗,對不對?”
“既然我知道你叫老驢,你自然能聽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為了找到你,費了不少力氣,要不是你自己走了出來,我恐怕還沒那麼快抓到你,不過話說回來,你手下的人,嘖嘖,很厲害呀,狗皮膏藥一樣,很難甩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