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分鐘,老驢始終在沉默。
壓抑的氣氛讓他感到不安,未知是最恐懼的東西,王冕沒有隱藏,告訴了他一切,卻仍然讓他感到焦灼。
或者說,他不清楚王冕會用什麼辦法讓他開口,但有一點,隻要他不開口,撐過今晚,許九筒一定會救他出去。
這是老驢的底氣。
但是王冕的底氣在哪裡?
很快老驢就知道了,不光看見了,額頭上還滲出了冷汗。
隻見王冕和振圖從外麵搬回來了一個巨大的鐵籠,鐵籠上鏽跡斑斑,在夜晚顯的很是猙獰。
王冕將籠子放在院子裡,望著老驢說道:“我沒有耐心等你了,許九筒隻說讓我帶你過去,但沒有說是死是活,也沒有說要完完整整的把你帶過去。”
老驢心中一顫,嘴裡發苦。
他已經被捆了數個小時,除了王冕給他喝了一口水,已經是又累又渴,此刻王冕的話更是讓他恐懼。
“這個狗登西……這是要在我身上下零件了,道上什麼時候出來了這麼個凶神。”老驢心裡恐慌的罵道。
王冕沒有理會老驢,看著振圖說道:“振圖,我記得黑子今天也沒吃飯。”
“對,冕哥,要不然我出去給黑子買吃的。”振圖拉著黑子的耳朵,黑子趴在地上,吐著舌頭,渾身漆黑,宛如牛犢子一般,很是嚇人。
“不用了,把他打暈,關進籠子裡。”
王冕抬手一指老驢,這話讓老驢心裡一顫,打暈?什麼東西清醒的什麼不能做,打暈乾什麼?!你不想知道許九筒的事情了?
振圖抄起鐵鍬,在老驢兢兢兢兢的目光中,便要對著老驢的腦袋打下去。
老驢瞬間感到頭腦爆炸,一股氣血翻湧感湧上心頭,王冕的話和他的眼神,絕對不是開玩笑!!
旁邊這小子,手裡拿的……這是鐵鍬,他媽的這要是來上一下子,莫說打暈,恐怕會被打碎吧?!
“等等!!”老驢嘶吼一聲,心神中充滿恐懼,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享了兩年清福,這要是折了,以後……且不說多少人笑話,以後怎麼作威作福?!
“你想乾什麼?!”
老驢強忍著恐懼問道,想要往旁邊移動,奈何腿腳被捆綁在一起,翻身都難。
“黑子晚上沒吃飯,我想讓他吃你一條腿,打暈了……起碼你不會感到疼,放心吧,還有時間。”
王冕看了看時間,頓了頓繼續道:“你不要擔心會睡到天亮,等黑子吃完,我會用酒精澆在傷口上,讓你醒來,如果到時候你還不說,那我就沒辦法了,畢竟不能真的把一具屍體帶給許爺。”
王冕盯著老驢,畢竟是道上混的,沒有不怕死的,包括他王冕,能活著誰也不想死。
“試試吧,畢竟我又不會真的殺你,這一點你放心,動手吧振圖。”
王冕搖了搖頭,仿佛不想看到接下來的畫麵,扭過臉龐,不再和老驢對視。
聽到王冕的話,老驢麵色都有些扭曲,要是王冕真給他下了安眠藥,暈了也就暈了,可清醒的看著自己被打暈,並且知道暈了以後會被野狗吃掉一條腿,老驢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你真狠!!”老驢咬牙切齒的說道。
“從你醒來到現在,我沒有說過一句謊話,包括許九筒給我打電話要救你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對了,我和他約好了是明天早上。”
“你看,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王冕冷淡的開口。
“所以說,隻要你能撐到明天早上,那麼你就自由了,代價不過是失去一條腿而已,我覺得可以接受,以你的財力,出去後裝一條假肢,應該不難。”
“隻不過自由了以後,記得打狂犬疫苗,這種東西畢竟有潛伏期,不然的話,誰知道有多久好活?”
“你這是好心提醒我?!”
老驢感覺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對,我沒有想過和你為敵,也沒有想過要對你做什麼,我的目標是許九筒,這句話我一開始就給你說過,所以你不要把自己看的那麼重要。”
老驢臉色鐵青,深深吸了一口氣,王冕的話,從頭到尾都充滿了真誠,真誠到讓他感覺到麵前這人,根本就是一個清醒且有理智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