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的眉頭同樣緊皺。
每年十萬噸,以成本價拿出百分之五給他,顯然是筆不錯的生意,但同樣風險巨大。
王冕壓根不知道那所謂的薑羿是什麼人,況且,製造一場爆炸這種事情……其危險程度絲毫不亞於在蒙北吃掉許九筒的貨,甚至更甚。
畢竟在滇西,可沒有人給他王冕擦屁股。
周良給他畫了一張大餅,一張散發著香味的大餅。
“你確定這場爆炸是薑羿乾的?”王冕沉思片刻問道。
“嗬嗬,王老弟,你這話問的就有些愚蠢了。”周良麵前煙霧繚繞,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要是不能確定,怎麼敢告訴你這事兒?再說了,我要是真是炸錯了人,豈不是平白無故給我樹立了一個敵人?我周良還沒有那麼蠢。”
“薑羿是什麼人?”王冕沒有理會周良的冷嘲熱諷問道。
“你是想說我和薑羿之間有什麼仇?”
“對。”
“嗬嗬,談不上仇恨。”周良雙手交叉說道。
“至於薑羿本人,不過是滇西的一個小混子罷了,前幾年,滇西扶持了一批小型油廠,薑羿走了狗屎運,拿到了一個名額,這才擠進來分了一口蛋糕。”
周良麵色平靜,仿佛幾百萬的損失不過是九牛一毛。
“去年,薑羿用了些手段,從我這裡撬走了一個大貨商,這才和我起了摩擦,平日裡,我和他互不順眼,當然了,滇西油廠這麼多,我和他有些摩擦也是正常事情。”
“前些日子,我派人請薑羿過來談談,結果呢,這家夥一點麵子不給,我手下的人沉不住氣,嗬嗬,不小心損壞了他一輛車,所以才引來了他的報複。”
王冕眉頭微微蹙起:“砸了一輛車?周老板,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吧?”
“難怪老驢能跟了你,你比許乾有腦子多了。”周良眼中泛起一絲陰冷,開口道:“那輛車裡坐著薑羿的老丈人,被我的人給弄了個半身不遂,可惜了,就是沒死,聽說薑羿的老丈人,仗著薑羿賺了點錢,在路安作威作福,沒少給薑羿添麻煩。”
“我猜啊,薑羿之所以報複我,就是因為我沒給他老丈人弄死,還留了半條命,所以不高興,嫌我給他添麻煩了,要是弄死了,說不定他還會感激我。”
周良笑嗬嗬的說道,眼神卻散發著陰冷。
聽到這話,不止王冕心底升起一絲寒氣,一旁的大山和老驢也怔怔的盯著周良,心底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周良,簡直是有些瘋狂。
其狠辣程度絲毫不亞於許九筒讓劉強吞下一顆麻將子。
直到這個時候,王冕才突然意識到,和這些老狐狸相比,自己還是太弱,或者說自己太過心軟。
周良能如此冠冕堂皇的說出如此話語,王冕自問比不上。
“為什麼找我們?”王冕穩了穩心神,冷靜的問道。
“嗬嗬,他薑羿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所以我也不想留下,禮尚往來嘛。”
“你是說因為我們不是滇西人?”
“對。”周良點點頭:“我在滇西的朋友也不少,同樣薑羿也是,畢竟大家還在一個屋簷下要飯,要是我出手,這事兒很容易露出馬腳,而你們不一樣,這筆合作談完,你們離開滇西,回到蒙北。”
“你就不怕這事完了薑羿繼續給你來上一下?!”大山愣愣的問道。
“那就不是你們操心的事兒了。”周良淡淡的說道。
王冕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老頭子在蒙北時讓他拿給沈瘸子的那幅畫,表麵上是一幅“二女戲鴨圖”,實際上卻內含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