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王冕和老驢離開了琥珀酒莊。
牛桂枝送給了王冕一輛車用來代步,王冕沒有拒絕,畢竟他們現在一輛車子都沒有。
過猶不及,事緩則圓。
老驢開著汽車,朝城中村跑去,王冕坐在一旁,手裡夾著一根煙,心裡淡淡的想到。
“他娘的,還真是愁人。”老驢撇了撇嘴說道:“以前跟著許爺混的時候,隻考慮打打殺殺,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沒想到想立足蒙北,如此之難。”
“冕子,我覺得咱們還是買輛魂環車開吧,反正你家老頭子會做法,回頭讓他在超度一次。”
“我還以為咱們這次發老財了,沒想到連他娘的這兩船的運費都欠奉,回頭還要還給琥珀酒莊七千萬,我這輩子都沒拿過這麼多錢。”
老驢罵罵咧咧的嘀咕道。
王冕笑了笑,沒有說話,老驢說的沒錯,沒錢,還是窮,全怪唐虎藏的太少了,一點辦法沒有。
牛桂枝說的沒錯,這段時間,他的步子邁的是有些大,被人陷害也好,形勢所逼也罷,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心裡的不甘心,他想成為沈瘸子,想成為萬鐘,想成為薑臣。
他想成為蒙北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
而這一次,就是他步子太大的後果,也是一次意料之中的反噬,即便沒有周良的事情,也會有其他事情,隻是他有些後知後覺。
“牛姨真是煞費苦心,留我在酒莊住一晚,或許就是想讓我看一看牛頭鎮上的人們,也想讓我慢一些。”
一股莫名的思緒湧入王冕的腦海中。
一個禮拜後,周良的第一批貨會從滇西出發,乘坐萬噸貨輪,途徑海青,直達蒙北,在螺灣碼頭停靠,大概會有一個禮拜的時間,而這一批貨,光運費,就達到了兩百萬。
而且這還是海運的價格,價格已經被褚平壓到了最低,周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步,如果進行鐵路運輸或者公路運輸,那無疑會更高。
除此之外,褚平以琥珀酒莊的名義和周良簽下了合同,牛桂枝已經支付周良兩萬噸原油的價格,成本價,六千五百萬,這個價格,周良連一個雞毛都沒得賺。
也就是說,兩個禮拜以後,王冕會拿到第一批貨,換句話說,他還有兩個禮拜的準備時間。
同樣,他也欠了牛桂枝七千萬的巨款。
王冕歎了口氣,牛桂枝的確幫了他一次大忙,這筆巨款,可謂是他有生以來欠的最大的一筆債,好在如今他與牛桂枝之間親密無間,倒也不用擔心。
“冕子,你說說現在怎麼辦?”老驢憂心忡忡的開口問道。
“我覺得牛姨說的有些道理,事緩則圓,而且咱們這次確實是有一些貪了,一下吃掉兩萬噸貨,對於咱們來說,確實有些吃力。”
“那也不能分出去太多,最起碼咱們要吃掉大頭,我就不信拿出一千噸散給蒙北的油耗子們,還救不了剩下的貨?!”老驢凶神惡煞的說道,頗有一番壯士斷腕的決心。
“你說的或許也是個辦法。”王冕苦笑一聲:“怕就怕被蒙北的一些大老虎盯上,比如說鄒元,這個人是賀洪的的狗腿,而且勢力很大,一旦他也想動咱們,光靠這些油耗子根本攔不住,甚至這些油耗子根本不敢動。”
“有錢賺,總得有命花才是,這些人最是精明,雖然乾的都是偷雞摸狗的事情,但根本不可能為了錢去拚命。”
王冕搖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