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飯店。
這是王冕第一次來這兒。
據說這兒是整個蒙北數一數二的地方。
王冕站在歲月飯店外,抬頭往上看去,整個飯店宛如桂殿蘭宮,雄偉壯觀,門外兩邊矗立著兩根高大的紅色圓柱,上麵刻有龍形雕花,燈光亮起,美輪美奐,典雅而富貴。
“老驢,不瞞你說,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王冕望著歲月飯店的牌匾,扭頭對著老驢說道。
老驢笑了笑:“這兒可不便宜,以前窮的時候,在小嶺菜市場,我和許爺來這裡送過菜,當時走的還是後門,後來發家了以後,我來這兒住了整整一個月,時間久了,才發現,其實也就是那味兒,但是許爺不一樣,他成天住在這裡,要知道,在這兒住一個月,夠買一輛車了。”
王冕搖了搖頭,他皮糙肉厚,要真花天酒地的住上一個月,一身功夫都廢了。
“據說這兒的老板,在蒙北兩道上,都很厲害,極少有人敢在這兒鬨事,但是不知道叫什麼,隻是聽說這座飯店,當時建的時候,好像請了好幾個風水先生布置過八卦五行,其中一個和你還是本家姓,都姓王。”
老驢撇了撇嘴說道。
王冕心中一動,卻沒有說話,抬腳走了進去,越往上爬,越發現自己渺小如沙礫,蒙北是條磅礴的大河,如他這般的鯉魚遍地都是,隻有極少數能化蛟化龍。
許九筒坐在二樓,麵前擺放著一碟碟精美的小食,身旁站著趙森。
看到王冕過來,趙森像一隻野狗一樣盯著他,眼中帶著一抹隱藏的恨意,顯然對王冕印象深刻。
“許爺真是會享受。”王冕沒有理會趙森的目光,坐在許九筒麵前,同時看向老驢:“驢爺,坐下,今晚上蹭許爺一頓飯。”
老驢苦笑一聲,低著頭,坐在了一旁。
許九筒歎了口氣,沒有理會王冕,而是望向老驢。
“老驢,你不用這樣,畢竟王冕綁了你兒子,你被逼無奈,我能理解。”許九筒淡淡的開口說道,抬手拍了拍老驢的肩膀。
“哥哥這兒,無非就是損失了一些貨和錢,全當是花錢給你兒子買命了,你活著回來了就好。”
王冕咧開嘴笑了笑,扭頭看向窗外,燈火通明,甚至能隱約眺望到遠處的蒙水大湖,旋即夾起一塊軟糯的糕點放入嘴中,入口即化,很好吃,不愧是蒙北上好的飯店,難怪許九筒能常年住在這兒,確實很養氣,氣量大了好,三言兩語就讓老驢卸下了內心的不安,轉為了對許九筒的感激。
隻不過王冕沒有在意這些,人嘛,非草木,孰能無情,老驢畢竟跟了許九筒多年,不管許九筒的這番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起碼他沒有責怪老驢。
“老驢現在可是我的賬目先生,可不能讓他在回到小嶺菜市場去,你可能不知道,來這兒之前,老驢還說,許爺常年住在這裡,不知道花出去了多少銀子,他都替你心疼。”王冕笑嗬嗬的說道。
許九筒一愣,旋即搖了搖頭,開口道:“老驢一向摳搜,隻對金寶大方,我記得當時他在這兒住了一個月,最後嫌棄花錢太多,所以回到了小嶺菜市場,平心而論,我對這些兄弟,沒有小氣過。”
老驢深吸一口氣,心中湧現出一抹感激:“許爺……”
“老驢,既然我和王冕合作,那麼有些話我也說開了,你當時應該把你兒子被他綁了的事情告訴我,畢竟我好歹是你大哥,總會想辦法救他出來,你這樣一走了之,讓我很被動,這些貨,沒了就沒了,隻要人還在,還愁不能東山再起嗎?對不對。”
許九筒放下筷子,對著老驢說道。
“許爺,你不能當著我的麵挖人吧?!”王冕有些眼紅道。
“這本來就是我的人,你總不能吃了我的貨,還吃了我的人吧?”許九筒無賴道,他算是看出來了,王冕就是個無賴,否則也不會想出這樣的招數對付葛家兄弟,從下午開始,葛家兄弟給他打了不下十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接。
“……許爺,咱們好歹是友軍了,以後說不定在一個鍋裡吃飯,你的就是我的,不要計較這些了。”王冕臭不要臉道。
“葛家兄弟如果找過來,我肯定要退回去八十萬的費用,這筆錢你來出。”許九筒極快的說道。
王冕一愣,好家夥,感情在這兒等著他呢。
“行,這筆錢我出了,老驢,你回頭給許爺送八十萬過來。”王冕深吸一口氣說道。
許九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笑嗬嗬道:“這種無賴法子,蒙北道上也就是你在用了,這事兒傳出去,我這張臉算是沒有了。”
“有錢就行,剛剛收到消息,第一批貨五天後會抵達螺灣碼頭。”王冕拿起筷子說道。
許九筒一怔,開口道:“那就好,最近這段時間,我手裡很困難,剩下的五個地方,尤其是躍馬橋那邊兒,我在彆人那邊勻了好幾次貨,這批貨到了以後,我先提走一千噸,煉出來。”
“去哪兒煉?”王冕好奇的問道。
“去李冬瓜那兒,這人在蒙北和海青的交界處,有一個野煉廠,價格會便宜一些,這事兒到時候我會交給趙森過去。”許九筒說道,看了看身後的趙森,趙森點了點頭。
王冕沒有說話,許九筒在蒙北混了這麼多年,認識幾個牛鬼蛇神很正常,正好他也想看看這批貨能提煉出來多少。
直到滿桌子的夜宵被一掃而空,王冕才開口道:“剩下的貨,有沒有合適的地方?”
許九筒猶豫片刻,開口道:“有幾個地方,但是要我說,還不如直接把這些貨分了,放在我另外的五個地方,這些地方基本上都是村裡或者路邊,位置夠大,也能存下來,如果全部放在一起,我怕在出了意外。”
王冕想了想,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許九筒的言外之意很簡單,如果在碰到一個像他這樣的莽夫,直接把貨劫走了,那他娘的可就倒了血黴了。
這就叫吃一塹長一智。
說話間,許九筒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王冕看去,正是葛洪。
許九筒有些無奈的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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