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元的眼神渙散。
許是兩天的不見天日讓他有些茫然。
他的臉上帶著血跡,如同癱子一般坐在地上,身上儘是灰塵,老葡也僅僅是用紗布在他的鼻梁上方纏了一圈,但阻擋不住血跡的滲透,以至於鄒元看起來格外淒慘。
“這廝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給他喂都不吃,真他娘的比我兒子都難伺候,實在不行,下山買兩瓶葡萄糖給他滴進去吧,小平,你讓我守著這個人作甚?實在不行把他宰了埋葡萄樹下,保證明年的葡萄又黑又紅。”
看到王冕和褚平到來,老葡將手裡的煙槍在地上敲了敲,開口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去買兩瓶葡萄糖過來,這廝還真不能死了。”
褚平看著鄒元冷笑的說道。
“行。”老葡起身打開了門鎖,往山下走去。
王冕有些愣愣的看著二人。
褚平在王冕肩膀上拍了拍。
王冕回過神來,推開了木門往裡麵走去,站在了鄒元的麵前。
“鄒元,你和我沒有深仇大恨,何必呢?就因為我在四道口販油?”
聽到王冕的話,鄒元扭了扭脖子,奈何他雙手雙腳被鐵鏈綁住,渾身無力,隻能抬頭盯著王冕,眼中露出無比強烈的恨意。
“王冕,你有種殺了我。
“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
王冕冷笑一聲,繼續道“你鄒元要是真的想死,再不濟也能一頭撞死在這石頭上,何必這樣苟延殘喘?你要是怕死,說出來,我可以幫你。”
鄒元沒有說話,麵色漲紅。
王冕拎起鄒元,將其帶到了門外,站在了懸崖邊上,清早的牛頭山一片凜冽,往下看去,無數亂石峭壁,讓人心驚膽顫。
他不相信鄒元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主子,但是他必須要讓鄒元知道,自己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你不是讓我殺了你嗎?”
“隻要你開口,我馬上把你從這兒推下去。”
王冕抓著鄒元的後背,二人幾乎站在了懸崖的旁邊,鄒元的手腕上被鐵鏈纏繞,鮮紅一片,看到近乎數百米的懸崖,鄒元的額頭上泌出細細的冷汗。
一時間整個人清醒了幾分。
“你到底要怎麼樣?!”
鄒元沙啞的嗓子說道,有些恐懼的喘著粗氣。
“王冕,你敢在這兒囚禁我,難道你不怕有朝一日,賀洪也會這樣對付你嗎?!”
俗話說得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在這一瞬間,鄒元甚至想從這懸崖上跳下去,甚至有些後悔在萬眾電話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直接開槍崩了王冕,以賀洪的本事,就算開一槍又怎麼樣?!
可下一瞬間,鄒元心裡那股對活著的渴望又將這個想法熄滅,貪生怕死又如何,隻要能活下來,這些都可以忍。
“哼。”
王冕看著鄒元恐懼的神情,直接將其拉了回來,一把摔在地上。
“賀洪能不能把我囚禁起來,那是我和他的事情,你鄒元還是想想怎麼活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