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意記得張起靈有著一雙淡然如水的眼睛，一開始她看到他的時候，總有一種他仿佛不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感覺。
他的眼裡沒有對生活的欲望，沒有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像開在雪山懸崖上的雪蓮。
讓人望而生畏。
但現在，她看著手上掛了起碼七八樣小吃，右手裡又拎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脖子上還騎了一隻粉紅頑皮豹玩偶，滿臉無奈看著她的張起靈。
有一種她伸出自己沾滿泥濘的手，將高高在上的神明拉下了神壇，和她一起跌入泥潭的感覺。
這成就感大大滴！
張起靈看著突然停下來的齊意，微微偏頭。
“怎麼了？”
“人多，我怕你丟了，想牽著你走。”
就在張起靈考慮自己到底該騰出哪隻手的時候。
“老張你學壞了，你居然在帽衫裡邊穿背心。”
正在扯他褲腰，並且發現了被掖在褲子裡的背心時，齊意滿臉幽怨。
張起靈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我隻是空不出來手打她。
一隻手薅著張起靈褲腰，一隻手吃東西的齊意突然發現了一個更好玩的東西。
糖畫。
在往人群裡擠之前，齊意鬆開張起靈的褲腰，從兜裡掏出一條灰色印著小黃雞圖案的褲衩子，擦了擦手。
張起靈瞳孔震驚。
她到底什麼時候得手的！
齊意抬起頭，微微一笑。
“你打氣球的時候。”
解釋之後，齊意擠到了糖畫攤子前。
“老板怎麼賣？”
“歲數大了，早就不乾了，現在純手藝人。”
齊意謔，還有意外收獲。
周圍人“？？？？？”
“不是問你，是問你的手藝。”
“哦，你早說啊，十五塊錢一個，這些圖都能畫。”
齊意看了一眼看起來比較複雜的十二生肖。
“不用這麼複雜的。”說著就將手裡的內褲抖開。
“這個能畫嗎？我說的不是這個小雞，是這條帶小雞的內褲，整體。”
小攤老板“？？？？？”
周圍人“？？？？？”
張起靈“………”
係統【我看你是真饞了。】
直到齊意心滿意足的舔著糖畫走，糖畫老板這才衝著她和被她薅著褲腰一起離開的張起靈背影，豎起了大拇指。
好美麗的精神狀態，比我年輕時強多了。
夜市裡熱鬨非凡，甚至還有擺攤賣假古董的，並且邊上還豎了個牌子，寫著高價回收老物件。
齊意盯著那個牌子許久，又轉過頭看向張起靈，沉思了片刻後看向老板問道。
“九十多年的老物件能賣多少錢？”
張起靈“？？？？？”
總覺得她意有所指呢？
“得看看東西的品相，不過我這什麼都收，您要有的話，可以拿來給我看看，像這種瓷器銅錢之類的貴一點，還有這種擺件小玩意兒之類的，隻要還能用的，我都收。”老板笑眯眯的回答。
齊意打量了一圈他的攤子，又接過男人順勢遞過來的名片，高價回收古董，各種舊物。
想了想後，把張起靈往前拉一下。
“這種油光水滑的老東西你要嗎？”
老板“………”
我是古董販子，不是人販子。
張起靈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