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風下山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武當的劍術淩厲無比,少林的拳法如山般厚重,而近年來聲名鵲起的華山劍法更是凶猛迅捷。可我呢?連昆侖派的少清劍法都還沒完全掌握,又怎麼能應對得了他們的高手呢?”
永風一邊走,一邊低聲自語,腦中不斷浮現出即將麵對的強敵。
少清劍法,是昆侖派現今為數不多還能拿得出手的武功之一。
過去的昆侖,拳法、掌法、劍法、身法樣樣精通,門下弟子無不精於此道。
然而如今,曾經輝煌的昆侖派早已沒什麼能引以為傲的了。
即便是這套少清劍法,永風也不過勉強修煉了五成火候,離完全掌握還差得遠。
這種狀況,讓他心中充滿了苦澀和無奈。
“唉,這次下山,恐怕又要丟人現眼了。”
他並不怕自己出醜。
但一想到昆侖派可能再次遭受其他門派的嘲笑,永風的胸中便升起了一股無法遏製的憤怒。
去年“九派春光”上,昆侖派的弟子被打得潰不成軍,成為了整個江湖的笑柄,屈辱的畫麵仿佛還在昨日曆曆在目。
然而,這股憤怒很快便被現實的殘酷所衝淡。
永風的拳頭漸漸鬆開,心中的無力感再次襲來。
“讓我一個人去參加這種場合……這根本和直接宣布棄權沒什麼區彆。”
他低聲自嘲,仿佛已經預見了即將到來的失敗和嘲諷。
他抬起頭,仰望著頭頂的天空。
天空一片蔚藍,白雲悠悠飄浮,仿佛對他的煩惱毫不關心。
他輕歎了一聲,心中的苦悶無人訴說,隻能化作一聲無奈的長歎。
“老天啊,我該怎麼辦才好?”
此刻的永風感到前途迷茫,內心孤獨無助。
所有的期望、責任、恐懼,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永風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
突然,咕嚕嚕——一陣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餓了個底朝天。
原來因為連日來的焦慮和擔憂,他已經從昨晚開始什麼都沒吃。
想到這裡,他皺了皺眉頭,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看來如果再不吃點東西,恐怕還沒到武當山,我就要餓死在半路上了。”
於是,永風決定先填飽肚子,再繼續上路。
永風環顧四周,看到不遠處,昆侖山半山腰有一家昆侖客棧。
他曾多次在上山下山時路過這家客棧,但卻從未進去過。
“好吧,先吃點東西再說,空著肚子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他心裡盤算著,決定暫時放下心中的煩惱,先填飽肚子。
於是,永風第一次推開了昆侖客棧的大門。
吱呀——
客棧的大門緩緩打開,發出一聲低沉的響聲。
壁友望向那名走進來的年輕道士,隻見他肩膀耷拉,腳步沉重,整個人無精打采。
道士看上去和陳小熙年紀相仿,但麵容蒼白,眼中滿是憂鬱,不停地歎息著,顯然心事重重。
永風拖著疲憊的步伐,慢慢抬起頭。
他本想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可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目光忽然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
“嗯?”
他輕聲低喃,眉頭微微一皺,眼神瞬間從困頓中清醒了幾分。
壁友看到永風突如其來的驚訝表情,不禁也心生好奇。
永風的眼神盯著自己,帶著一絲疑惑和審視。不一會兒,壁友便明白了緣由——
“閣下,我是昆侖派弟子永風。敢問您也是昆侖派的門人嗎?”
永風的聲音帶著一絲試探和謹慎。
壁友淡定地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答道“我不是昆侖派的弟子。”
這話一出口,永風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並不是因為對方語氣不敬而感到惱怒,畢竟他還不至於因為這樣的小事動怒。
真正讓他心中升起怒火的,是對方身上的服裝。
“既然你不是昆侖派弟子,為什麼穿著本派的道袍?”永風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慍怒。
要知道,道家門派都有自己獨特的服飾標誌。
昆侖派的道袍是白色底麵,上麵繡有象征“青”字的符號,象征著門派的傳承和尊嚴。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的道袍,雖然已經因長時間的使用而變得灰撲撲的,幾乎看不出原本的白色光澤,但永風一眼就認出,這正是昆侖派弟子的道袍。
這無疑觸碰了永風的底線。
儘管他知道昆侖派如今沒落,但他對門派的忠誠和榮譽感從未改變。
他心裡認定,這個陌生人要麼是從哪裡撿來的道袍,要麼是對昆侖派故意的褻瀆。
如果他是無意中犯下的錯誤,那永風打算警告他從今往後不要再穿;
如果他是明知故犯,那永風就準備好好教訓他一番。
“老實交代!這道袍,你從哪裡得來的?”永風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眼中閃爍著怒火。
壁友隻好簡略地向眼前的年輕道士解釋了自己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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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昆侖派的弟子,隻不過……我因為修煉時忽略了時間流逝,結果過了百年才重新歸來。”
“……”永風愣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
壁友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講述的故事確實聽起來如同天方夜譚。
畢竟,修煉百年這種事,簡直像是古老傳說中的情節。現如今,誰會相信這種幾乎不可思議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