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哼著小曲的聲音吸引了壁友的注意。
很快,一個男子推開客棧的門走了進來。
這名男子穿著整潔的白衣,手裡還拿著一把折扇,看起來就像一個白麵書生。
然而,他的神情帶有幾分狡詐,言談舉止更是與書生的形象相去甚遠。
“小熙呀!小熙?你哥哥來了!嗯?”
男子停下了哼唱,似乎有些驚訝地看向了壁友。
“你是……?”
“我是壁友。”
“壁友?我們家小熙呢??”
“她生病了,在房裡睡著呢。”
“生病了在睡覺?”
男子皺起眉頭,眼中充滿了懷疑的神情,緊緊盯著壁友。
然而,他很快好像發現了什麼,眼中的懷疑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警惕的神色。
男子心中暗自思忖‘等等!那是昆侖派的道袍?難道他是昆侖派的道士?’
再仔細一看,壁友那始終從容的神情也顯得非同尋常。
儘管昆侖派如今已不如從前,但畢竟還是名門大派。
如果眼前這個男子真是昆侖派的弟子,即便年紀輕輕,也不能輕視。
男子立刻改變了態度,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是昆侖派的弟子嗎……?”
“不是。”
壁友斬釘截鐵地回答,但男子顯然不相信他的回答。
“這家夥,該不會是想耍賴吧?先假裝自己不是昆侖派的,然後一會再找機會訛我一筆。”
想到最近市井中流傳的一些傳聞,男子更加懷疑。
據說昆侖派的某些道士會找各種理由訛詐他人,甚至直接向人索要金錢。
男子認為眼前的壁友可能就是傳聞中的那種道士之一。
他暗自慶幸,幸虧自己聰明,險些上當。
“哈哈哈,原來如此。無論如何,初次見麵,多有冒犯。那麼,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拜訪。”
“您不吃點東西嗎?”
“……改天再說吧。”
男子擔心壁友會抓住彆的借口,急忙加快了腳步。
就在他幾乎要衝出客棧的時候——
“砰!”
客棧的門被猛地推開,發出了一聲巨響,幾乎要被震碎了。
緊接著,一群人出現在門口。
其中一個臉龐寬大的男子發現了白衣男子,露出了陰冷的笑容說道“喬輝,你這隻老鼠,原來躲在這裡。”
穿白衣的書生模樣的男子看來叫喬輝。
喬輝看到他們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金虎幫控製著三家賭場紅泰、龍虎苑和金園場。
其中,紅泰在客流量和規模上最大,但金園場的賭注是最高的。
在那裡,一夜之間輸贏的錢財是普通百姓無法想象的。
喬輝第一次踏入金園場是在前年這個時候,當時他是跟著朋友去湊熱鬨。
最初贏了點錢,本該收手,但他卻沒能忍住。
“今天運氣不錯,再贏點兒吧?”
這樣的念頭很快變成了“再賭一把,把輸掉的錢贏回來吧!”
最後,他竟然將所有的財產都輸光了。
不僅如此,由於那些人誘惑他借錢,他甚至借了很多高利貸。
從那時起,喬輝的生活仿佛陷入了地獄。
其實,喬輝是縣裡父母官——縣令的兒子。
可他的父親極為嚴厲,如果他如實告知,恐怕當場就會被砍掉一根手指,所以他不敢跟家裡開口。
他隻能一人背負著巨債,不僅無法償還本金,連日益增加的利息也無力支付,最終隻能選擇連夜逃跑。
之後,他便躲進了昆侖山下的南路村,過起了逃亡生活。
由於他偽裝成求取功名的書生,倒是也沒人懷疑他。
然而,管理金園場的金虎幫的打手們並沒有放棄找他,最終找到了他的藏身之處。
寬臉的胖子名叫三峰,他開口道“終於找到你了!縣令大人的寶貝兒子,你絕對想不到我們為了找你花了多少力氣。”
“啊,哈哈!您一定是搞錯了,我不是喬輝,而是張氏家族的嫡子張輝。因為名字相同,您可能混淆了,哈哈哈!”
喬輝急忙換了一副表情,試圖打哈哈蒙混過關,但站在三峰旁邊的壯漢王勇卻露出一抹冷笑開口道
“哎呀,您是張輝少爺嗎?可您怎麼跟這通緝令上的債務犯長得一模一樣呢?您說是不是,老大?”
王勇一邊拿著通緝令對照喬輝的臉,一邊問向旁邊一人。
旁邊那位冷酷麵容的男子則緩緩抬頭看向喬輝。
這人臉頰消瘦,突出的顴骨上有一條像蚯蚓一樣扭曲的長疤,顯得格外醒目。
“噝!他是冷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