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可能會因此失去多年苦心修煉而來的毒功以及一隻手,但若能除掉眼前如此令人心悸的強敵,這個代價還算可以接受。
石蟲這樣安慰自己,心中似有些許釋然。
然而,這一想法隨即被接下來發生的驚人景象徹底粉碎。
呼啊——
周圍的人幾乎能聽到這聲隱隱的吸氣聲,隻見那原本以壁友為中心而旋轉的五色毒霧,竟在瞬間被壁友以驚人的速度吸入體內。
即便是這樣的劇毒侵襲,壁友的身體不但沒有出現腐蝕的跡象,反而漸漸釋放出更加強大的氣勢,仿佛這毒霧化作了助他壯大的神秘力量。
“這、這不可能……!”
石蟲滿臉寫滿難以置信,他的聲音在顫抖,整個人陷入了絕對的驚駭之中。
無論他如何呼喊,眼前的過程仍無可挽回地繼續著,最終,這些令人忌憚的毒氣全都被壁友吸納殆儘,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徹底消失不見。
然而,這一切僅僅是震驚的開始。
當他再度凝視壁友時,隻見壁友的雙眼陡然爆發出奪目的碧藍光芒,與此同時,一股無毒的白色的氣息從他的百會穴緩緩逸出,伴隨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彌漫四周,仿佛天地間失去了顏色,隻有那異樣的白氣在肆意流動。
“……”
石蟲的臉色瞬間鐵青如紙,額際冷汗淋漓。
他當然明白,如今壁友所展現的手段何其恐怖,何其不可理解。
即便是修煉到化境之人,實現傳說中的“萬毒不侵”,也不可能抵擋住他剛剛施展的終極絕招——滅天五毒功的。
五色毒霧乃是集天下毒素之大成,各種毒中之毒性質迥異縱橫,即使是萬毒不侵之體,至少也會被其一兩種毒素侵染,這是何等驚人的一項毒術。
然而,不僅被對方如閒庭信步般抵擋住了,還將其完全吸收消散,仿佛什麼也未曾發生過一般,這般情景簡直令人驚愕無以複加。
“這、這到底是……”
他結結巴巴地無法言語,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與不安,而就在這時,壁友手上又散發出一圈柔和的白光。
緊接著,鮮血淋漓的石蟲斷腕處被那白光乾淨利落地封住,血流瞬間止住,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隻是,因失血而承受的劇痛,石蟲不得不自己默默承受。
“嗚喔!”
一聲壓抑不住的低吼,石蟲不受控製地跪倒在地。
仿佛他的肩上被置下千鈞重擔,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正無情地壓迫著他的身心。
“怎、怎麼會這樣……”
他在極度震驚中呢喃自語。他生平從未感受過如此巨大的壓迫。
此刻,除了驚訝之外,他的內心更是升騰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敬畏之情。
觀察著這一切的雨使,麵色蒼白如紙,聲音顫抖地喊出一個字
“撤!”
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無心戀戰,隻想立刻逃離這恐怖的戰場。
嗖!
話音未落,包括雨使在內的數十名黑衣人,如同嗅到危險氣息的群鳥,仿佛早已默契地達成一致,迅速向四麵八方逃散開去。黑影閃動,整齊得如同排練多次的戲碼。
“把首領抓回來。”壁友的聲音不大,卻清晰有力。
站在後方的春三聞聲,身影一閃,便已消失於無形,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
石蟲抬起頭來,呆呆地對上壁友的目光,那目光深邃如海,仿佛有一吸引無可抗拒的魔力,讓人無處遁逃。石蟲感到渾身僵硬,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解藥拿出來。”
壁友語氣平淡,但其中蘊涵的威嚴令人心驚膽戰,仿佛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解、解藥沒有。過段時間自然就沒事了。”石蟲艱難地擠出話來,聲音沙啞而虛弱。
“真的嗎?”
“……是。”石蟲低聲回答,彷佛被洞悉一切秘密般,不敢有絲毫異議。
隨著這簡單的回答完畢,石蟲陡然感到一股更強大的壓力自上而下襲來,令他再也無法支撐,身子一軟,重重地倒在地上,意識瞬間陷入黑暗。
撲通。
他倒地的聲音回響在空寂的現場,為此戰劃下一個句號。
不久後,春三的身影再度出現,他挾持著企圖逃亡的雨使一同現身。
可那雨使耷拉著腦袋,雙目緊閉,顯然早已斷了氣。
壁友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春三,春三連忙攤開手,神情無辜地解釋道
“我可什麼也沒做。我隻是抓住他的脖子,他自己就口吐白沫死了。”
壁友從雨使屍口中發現殘留毒藥,於是很快推測出事情的經過——雨使竟寧願自儘也不願被俘後遭受嚴刑逼供,以此來確保重要秘密的不會外泄,這是他們慣用且決絕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