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他完全忽略了對方提到的“昆侖客棧”這幾個字,隻是在自己記憶中努力搜尋著。
然而,無論他怎麼回想,這些名字依舊是全然陌生。
於是,張鬆再次開口“您來訪是為了什麼事?”
對此,壁友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們是來買木材的。”
“木材?”張鬆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買木材?難道是普通的木材交易?可看這幾人的架勢,又似乎沒那麼簡單。
“是的,需要青龍木。”
壁友的回答讓張鬆心中一凜,果然是奔著青龍木來的。
“青龍木?需要多少呢?”張鬆追問道。
青龍木可不是尋常之物,這幾人竟張口就要青龍木,而且看樣子所需的量還不小。
“需要足夠建造比這棟建築更大的木材。”
壁友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指向了眼下這座宏偉壯觀的家族主建築。
“……要建比這棟建築更大,還要全部用青龍木嗎?”
張鬆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話語中滿是難以置信。這是一個多麼龐大且瘋狂的計劃。
“正是如此。”壁友點了點頭。
張鬆盯著眼前的人,看他是否在開玩笑,但壁友目光堅定,不曾閃爍。張鬆從他的眼神中感到了誠意。
‘瘋了吧。’
他一瞬間這樣想著。
他看著壁友,就像看著一個癡人說夢的瘋子。
如果不是瘋了,怎麼可能會提出這樣荒唐的計劃,青龍木是何等珍貴的木材啊,用它來建造如此龐大的建築,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你知道青龍木是什麼木材嗎?”張鬆皺著眉頭問道,他試圖讓壁友明白這其中的荒謬。
“不是特彆了解,隻知道它是種珍貴木材。”壁友如實回答道。
“不是珍貴,而是相當珍貴,比任何木材都珍貴許多。”張鬆加重了語氣,“這種木材生長極為緩慢,且對生長環境要求苛刻,采伐難度極大,自古以來就是皇家專用之物,我們家族也是因為世代與皇室有聯係,才得以經營。”
“所以我才需要。”壁友的回答依舊簡潔,沒有絲毫動搖。
“……”
張鬆覺得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牛,根本無法溝通。他索性皺起了眉頭,心中的不悅愈發明顯。
“哼。”
張鬆冷哼一聲,他已然判斷這些人不是來談生意的,而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
在他看來,與這些人繼續交談下去隻是浪費時間。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對著他也皺起了眉頭。
不,這不算是做出凶狠的表情,隻是稍微皺眉,卻給人一種極其猙獰的感覺。
那是春三,他那獨特的相貌和與生俱來的氣勢,哪怕隻是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像是一陣寒風,直吹入人的心底。
“彆那麼嚴肅。”春三低沉的話語如同悶雷一般在廳堂中響起。
“唔!”
張鬆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他原本越皺越深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其實,如果可能,他幾乎是想要把臉上的所有皺紋都撫平。
春三的目光就像兩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向他的內心,讓他感到無比恐懼,這種恐懼是從靈魂深處蔓延開來的,讓他這個平日裡威嚴十足的家主也亂了分寸。
咕咚。
張鬆咽了咽口水,他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表情,儘力露出他所能展現的最和善的微笑,隻是那笑容在他緊繃的麵容上顯得有些僵硬。
“那個,我的意思是,出售青龍木不是我的權限範圍。”
“那是誰的權限呢?”壁友神色平靜地問道,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不滿或驚訝。
“需要得到天麟將軍的許可。”
張鬆回答道,他提到“天麟將軍”這四個字時,故意加重了幾分。
天麟將軍的威名如雷貫耳,他手握重兵,權勢滔天,是朝廷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而青龍木作為珍貴之物,其交易受到嚴格管控,需經天麟將軍點頭,方能進行。
“天,天麟將軍?”
公則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天麟將軍在江湖和朝堂都是個相當有名的人物。
然而,讓公則意想不到的是,要購買青龍木居然需要得到他的許可。這無疑給本就艱難的獲取木材之路又增添了一道幾乎難以逾越的障礙。
但另外兩人的反應卻很平靜。
壁友靜靜地站在那裡,他並不知道天麟將軍是誰,即便知道這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以他那的性格也不會為此而有絲毫的動容;至於春三,他更是對江湖和朝堂之事知之甚少,“將軍”這個詞對他來說是如此陌生,因此他沒有特彆的反應。
張鬆誤解了他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