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妮和褚一白被分到了一棟樓,而姒笙一進去,就和兩人分開,去了另一個方向。
找到考場進去,由監考老師進行全身探測。
抬頭瞧見這小姑娘臉的時候,搜身的那女老師頓了一下,才揮揮手“同學進去吧。”
她抬腳往後走,尋找自己的座位。
在標注著自己名字和考號的位置前站定的時候,姒笙頓了一下。
她偏眸,恰巧對上一雙熟悉的星眸。
那人眼角淚痣殷色淺淺,看見她的時候,裡麵也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不過很快轉瞬即逝。
他低笑“好巧。”
兩個學校的兩個人,沒想到在這隨機性的數個考場中,相遇了。
眉梢微微一揚,姒笙點了點下巴“是挺巧的。”
“同學們找到自己的座位後就趕緊坐下了,不要交頭接耳的,很快就要開始考試了。”
上麵傳來監考老師的聲音,在警告那些還在隔著三兩人彼此低語的人們。
一個考場,總有兩三個人會是同班同學,雖然這個幾率很小,但不是沒有。
坐進去,從包裡掏出筆隨手放在桌上,另一隻手又抬起,把身份證和準考證一起放在了斜上桌角。
她正好坐在窗邊,
六月初的早上,太陽已經開始朝著大地綻放自己金黃的光芒。
接過老師發下來的答題卡,榑深歪了歪腦袋。
他看見,前麵的桌上,除了一隻2b鉛筆,就是一隻純黑鎏金的鋼筆。
讓人意外的並不是那支看上去就散發著貴重氣息的質感鋼筆,而是,她的桌上,連塊橡皮擦都沒有。
甚至,沒有任何可以輔助修改錯題的工具。
九點整,所有設有高考考場的學校裡,是統一的多媒體鈴聲響起,伴隨著一道機械的女聲。
“考試正式開始。”
於是原本還在拿著答題卡和試題在翻看的人們就都齊刷刷的放手,拿起早已經放置在桌上的筆,埋頭開始刷刷的動起來。
做完前麵的選擇題,榑深不經意間抬眼的時候,掃到的,是女孩趴著睡得正好的背影。
在一眾與考題做著鬥爭的人群裡,就顯得格外的顯眼。
他一頓,忽然想起人們嘴邊關於這人的傳聞。
轉而輕笑。
也的確是一個什麼都不掛心,卻囂張到了極致的人。
在這種人生決定性的時刻,她竟然還有時間補覺,你就說,這氣不氣人。
不管你想不想承認,這個世界上都總有那麼極少一部分的人,在你看來她隻是淺淺的瞟一眼,甚至都不用多做什麼,就可以達到彆人努力了很久的高度。
但或許你不知道的是,這樣一群人,付出的,其實一點也不比你少。
作文題目是《沙漠玫瑰悄悄開》。
寫到尾段的時候,他握著簽字筆的手一頓,掀起眼皮。
前麵一桌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從後桌的視角看過去,恰好能夠瞥見她手上握著的筆在不停的動。
流暢無比。
烏色的長蜷發被她紮了起來,從頭上柔順的垂落直下,窗外有光落進來,讓那烏色邊緣泛起金色的光暈。
他垂眼,手下繼續寫著。
懸崖峭壁上盛開著令人望而卻步的沙漠玫瑰,隻有攀登者,才有機會摘得的絕色。
考完上午場,吃飯的時候,楊女士就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兩個小妮子的考試情況。
“也就還行吧。”
敷衍的和楊女士說著話的褚妮,還不忘記伸手去夾一筷子轉到楊女士門前的紅燒排骨。
“那你呢笙笙,題目難不難?”
正喝著湯的姒笙放了手中的碗,回“還好。”
這模棱兩可的答案弄得楊女士嘶了口氣,覺得自己好像問了,又好像啥也沒問。
乾脆甩甩手,不問了。
考衣服成啥樣是啥樣吧。
就算考的不行,以後她和老褚也不是養不起這兩個小妮子。
進考場有一定的時間規定,褚妮領著褚一白四處逛去了,說起大考大玩,叫什麼釋放壓力。
瞧著純粹就是想去玩而蠢蠢欲動的家夥,姒笙想到這備考的時間以來,向來不著家愛玩愛買的人是完全被戒掉了那些興趣愛好,也隨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