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回兜內的手,指腹微微摩挲著,方才留下的一縷冰涼。
那是,他喜歡的溫度。
少年視野稍移,不經意似的落在遠處老師身前掙紮著起身的人,眼皮蓋下一抹陰影,明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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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矛盾,在另一方的悄然離席之下變成了一個人的狼狽獨角戲。
插手進了兜,姒笙懶倦的攏了攏眼眶。
既然已經離了原事物中心,這種小人上來找存在的場子也就沒有必要掛在心上了。
不過。
半人半鬼。
這種低級產物,竟然也成了知情普通人族試圖衝破束縛的自殘方式。
有的人,是需要,敲打敲打了,要不然,他會總覺得,自己坐在高處,穩如泰山。
不過喬少恩這個人,學校裡的老師沒幾個人不知道的,加上這次鬨事也沒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對此,晚會負責的老師也不過是訓了他幾句就做了罷。
臨走的時候還再三叮囑,不要再生事,他會去通知他的輔導員對他進行警告處分的。
嗬了一聲,喬少恩的眼隻是盯著人影消失的地方,眼眸眯起鬱冷的笑。
大概是他臉上的笑多少帶點滲人的仇怨了,那老師總眉頭一跳,索性也不說了,很快交代了晚會負責的學生,轉身就出了禮堂。
這裡是年輕人的天下。
而這場插曲,也隨著老師的離去,漸漸被人們寄放在了記憶的角落。
恍若生活中不起眼的一個瓜聞,吃過過後,剩下的,除了驚歎和訝異,還有混雜的疑惑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其他。
“老、老大,你沒事吧?”寸頭少年扶著他喬少恩,偏頭刦看他臉上的刺目的淤青,嘶了一聲“這女的下手怎麼這麼狠?”
他們老大還是第一次,栽在彆人的手上,重點,那人還是個女的。
可他這番關心的話非但沒得到回答,反而被喬少恩甩開了他的手。
另一側的人背著喬少恩拍了說話的少年一下。
用眼神示意他這個時候要少說點話,沒看見他們老大身上的狼狽還沒去除嗎?
沒眼色!
“一點傷都扛不上,要你們有何用!”冷冷的瞥了一眼身邊圍著自己的幾人,喬少恩抬眼重新看向姒笙幾人離開的背影,眉間是沉色的狠,“姒笙是嗎?”
“很好,我記住你了。”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從唇間蹦出來。
這個人,不過內息悄無聲息一散,輕而易舉就能攻破他的防禦。
當眾淩辱之仇,他一定會報!
喬少恩的眼底,已經沒有了看待獵物的誌在必得。
取而代之的,是極暗的陰色。
這代表著他的心情極度的差,或者說,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了。
這已經不是令人興奮的挑戰了,這是極大的屈辱。
伴隨著一團劇烈燃燒的火,在胸腔內浪卷拍岸。
他享受玩弄人心的快感,但並不代表會去沾染自己無法拿捏的存在。
眼前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可是,喬少恩的心裡頭,卻有個聲音越來越響。
他不甘心。
他怎麼可能,會輸給獵物呢?
攸的,他的眼對上一雙浩瀚漆黑的眸,那個卷著內息在他麵前像風一樣掠過一遭的少年回頭望著他。
勾了唇角。
是隔著距離,都能感受到的蔑視。
宛若被毒舌盯上的背芒感瞬間從頭皮頃灌而下。
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了,喬少恩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渺不可及,也是第一次,有那麼強的毀滅欲。
捉不回來的金絲雀,那就讓它,死在鳥籠之前吧。
站在他身旁的兩三名少年瞧著他的神情,對這種散發著可怖訊息的模樣再熟悉不過,紛紛移開了眼,當做沒看見。
每當這個時候,喬少恩的手上,就會染血。
就像那個,被迫發了瘋,被折磨逼著跳了樓的女孩一樣。
喬少恩終於收了視線,垂了眼,他抬手,指腹在泛著淤青蔓延著疼意的嘴角輕輕摩挲,感受著由胸腔內翻滾的晦暗,卷起來的陣陣力量。
“姒笙,我們走著瞧吧,你的名字,最終的歸宿,一定會在,我的收藏夾上。”
勢在必得?
不,或許說來,破釜沉舟,欲望焚身,才最合適。
隻是這個時候的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失敗,會來的那麼快。
幾乎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在這場他主動發起的戰爭裡,還沒有將染血的刃架到主人翁的脖頸上,他便在另一個人的那裡,輸的一塌糊塗。
那個漆黑的夜裡,形單影隻的燈光好似也在嘲笑著他的狼狽和悲慘,映著那人眼角流轉的殷色,尤為,刺目。
昏暗中,他說。
來吧,你說說看,眼睛要怎麼挖掉才能保證,它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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