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人的麵前,許傲對著楊老板的眼移開,落在他的腳下,頓了頓。
身後跟進來的人默默的垂首站到了一邊去。
許傲蹲下身來,抬手觸及踩著李響的那隻腿,輕輕的拍了拍“還煩請楊老板,腳下留留情。”
他的眼與李響對視過,然後抬頭,去看楊老板“畢竟,我的人,還得我自己來收拾。”
楊老板笑笑,收了收腿“許老大說笑了,這是自然的。”
許傲低眸又看了一眼李響,站起身來“那就先謝謝——”
可話還未說完,那才收了腿的男人忽的屈膝發力,地上掙紮著起身的李響猝不及防,被踢了個正著。
貼著地麵滾落出去,撞在了牆角,痛的他蜷曲了身體。
臉色一變,許傲眯了眯眼“楊老板這是做什麼?”
瞧著橫掃之下摔落出去的人,男人側身與許傲麵對麵,笑著將雪茄放在嘴邊吸了一口,將唇間的煙霧吐在麵前人的臉上“抱歉,腳忽然抽筋,許老大不會連這個小事,都要苛責在下吧?”
有人上前,將李響扶起來,他捂著胸膛,低喚了一聲“傲哥。”
盯著那雙泛著淡淡紅血絲的眼看了好一會兒,許傲忽的也輕笑出聲“那真是抱歉,是我們服務不周到了。”
男人轉身往沙發回走,抬手朝旁邊的沙發示意“難得有這個機會,咱們喝一杯?”
許傲抬腳上前,走至茶幾前時彎身勾起桌上的一杯紅酒,捏著高腳杯的指輕輕摩挲。
“楊老板,小傲這裡有些話,想對您說,”他一步一腳,“不知道您可願意聽上一聽?”
伸手去抬酒的男人捏著高腳杯的手上夾著的雪茄還在冒著煙,抬頭看他“哦?說來聽聽?”
換過勁兒來的李響對扶著他的人抬手擺了擺,那人鬆手,默不作聲移了步子。
握在手裡的酒杯被許傲搖晃著,裡頭的液體在即將灑出來之際又回圈的落回去。
他走至男人身前時停住了腳,繼而緩緩傾身,與坐著的人拉近了距離“不過可能,楊老板不太喜歡聽。”
兩雙對視的眼睛火花四濺。
他這番踩著自己氣勢的模樣激起了楊老板的怒意,男人冷嗬“都說到這裡,我能不聽嗎?”
垂著腦袋的人眼角處映著不遠處的人影漸漸交疊,許傲手間的酒杯忽然翻轉,狠狠地插進了男人的大腿間。
入體三分。
包廂內響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叫聲,楊老板雙目猩紅,捏碎了雪茄便揮拳想要反擊。
卻不料被居高臨下的人反手捏住,扯著自己的臂膀反鎖住了他的喉。
“老板!”
許傲反手,漆黑對準那處,“老子看誰敢動!”
對方一頓,眨眼之間,就被禁錮扣住。
男人偏頭,看見自己的人,在方才的一瞬間變故裡,已經被許傲帶來的人壓製住。
“行!許傲,你他娘的有種!”
指尖輕輕的點在還插在對方大腿裡頭的玻璃杯腳上慢慢摩挲,微小的振動通過玻璃體緩緩的傳遞進血肉內,讓楊老板的眼底猩紅又翻湧了幾分。
許傲忽的輕笑“楊老板著急什麼,我的話不是還沒說嗎?”
他張揚的嘴角掛著不達眼底的愉“可能楊老板還不知道,小傲我啊,最討厭的就是,雇主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所以?”
楊老板冷笑。
然而下一瞬,就被眼前的人伸手在臉上啪啪拍了兩下,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發狠。
許傲嗤,湊近了人“我的人給楊老板弄丟的東西,我自然會給您拿回來。”
“但是呢,還希望請您記住一點,我的人,外人可動不得,”他笑著,卻沒什麼溫度,“哪怕是雇主。”
眼前年輕人骨子裡頭的戾氣忽然間的傾瀉而出,被死死壓製著的男人有那麼一瞬間,忘記了自己大腿處鑽心噬骨的痛。
怪不得,都說這新區易主,是個狂妄小兒,如今看來,是真的狂妄。
還他媽的不講道理!
給男人聽笑了“許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嘲諷。
可話音才落,大腿上插著的杯子就被人猛地抽走,飆出的粘稠血腥濺在臉上,糊了他一整個下顎。
隨之而起的,是滯後一瞬的鑽心之疼。
楊老板這次的叫聲,比先前,更大更啞,仿佛那痛意,喊聲都無法包裹。
他眸子裡痛意和猙獰翻滾,幾乎是咬牙切齒“許、傲!”
插進去就算了,這龜兒子竟然還給他那麼粗魯的拔出來,此刻大腿上,血流不止。
不遠處,跪壓著人的李響看著這一幕,落了落眸。
“現在,”許傲低頭問他“聽清楚我說的什麼了嗎?”
少年微垂的雙眸,漆黑一片,有著說不出的詭譎。
短暫的安靜過後,楊老板似乎是在血液的流淌中,渾身感受到了從腳底竄起的陣陣發冷。
他牙齒不經意打了個戰,到底是妥協示弱“許老大說得對,自己的人,自然是要自己管的,除此之外,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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