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深幾許?
王欣怡忽然開始問自己的內心,這段感情的初心是什麼?
相識多年才確定關係,打動王欣怡的,是周玉泉衝冠一怒,為了同校的同學而與社會上的小混混們打架吧。
彼時,王欣怡為周玉泉擦去額頭的血跡,皺眉批評周玉泉“傻不傻,那同學你都不認識,幫了人家連句謝謝都沒有不說,看你攔住那夥人,自己還跑了。”
周玉泉笑笑“不認識也是同學,我不能看著他被人欺負了,雖然他不認識我,但我知道我們有同一個語文老師。”
從那天以後,周玉泉這位從山裡走出來的孤兒,便走進了王欣怡的心裡。而大學畢業後,周玉泉繼續攻讀研究生,以他的醫學天賦,逐漸成了一位有名的外科醫生,前途無量。
而王欣怡,不過是一位普通的畢業生,與彆人一樣,到處投簡曆,到處碰壁,泯然眾人。
正當兩人的人生軌跡出現偏轉,逐漸不再有交集的時候,周玉泉出現在王欣怡身邊,說“嫁給我吧”,那一刻,王欣怡的心裡,重新出現鳥語花香。
初心是什麼?是對他為人的認可!
王欣怡滿心鬱結儘去,她笑了,用溫柔的語氣對周玉泉說“你到哪裡,我們就跟著你到哪裡。”
周玉泉身體一震,這句話十幾年前聽過,王欣怡大著肚子,周玉泉決定接受荊州二院的聘請的時候,王欣怡說了同樣的話,然後跟隨他千裡迢迢來到了這裡。
周玉泉沒說什麼,隻是伸手握住了王欣怡的手,然後笑了,說“走,回家!”
陳天沒睡,陳鞠華也沒睡!
以他們的養氣和修煉境界,打坐幾乎可以代替睡眠,一晚上不睡不是什麼事。
此時已經夜裡三點多,連六月都出來進食了兩次,嘎嘣嘎嘣的小口咬著貓糧,時不時抬頭看看客廳沙發上坐著的兩位主人。
陳天忽然睜開眼,他察覺到唐唐坐了起來,連忙起身朝唐唐臥室走去,就在他睜眼的幾乎同時,陳鞠華也睜開眼睛,他沒感覺到唐唐的變化,隻是感覺到近距離的陳天呼吸頻率改變,所以睜開眼睛。
“醒了嗎?”陳鞠華跟隨在後起身,問道。
“醒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唐唐臥室,打開燈,就見到唐唐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然後說了第一句話“師父,哥哥,我想喝水。”
“去倒水。”
“我去倒。”
兩人幾乎同時說道,內心巨大的喜悅出現,唐唐還是唐唐,沒有變成“另外一個人”,至於記憶力有沒有恢複,有的是時間驗證。
“感覺怎麼樣,唐唐?”陳鞠華來到床邊,憐愛的看著唐唐,原本柔順的短發,因為睡了一覺,加上略微出汗,變得亂糟糟的,陳鞠華伸手用手指替她撫平。
“挺好的呀,師父。”唐唐笑嘻嘻,剛睡起來的臉蛋粉嘟嘟的,惹人憐愛,然後問“我是不是好了?”
“好了。”陳鞠華用溫和的語氣回答“就算沒好,也是師父的乖徒兒,比你哥哥可強多了。”
“嘻嘻。”
“說我什麼壞話呢?”陳天端了一杯溫水進來,遞給唐唐。
“師父說,他不喜歡你啦,哥哥。”唐唐接過水杯,咕咕的喝水,看起來確實是渴壞了。
“我還不喜歡他呢。”陳天等唐唐喝完,接過水杯問“還喝嗎?”
“不喝了,謝謝哥哥。”唐唐甜甜的回答,然後發現小貓咪六月在旁邊,便抱過來一頓親昵。
陳天鬆口氣,確實沒變,還是原來熟悉的樣子。
“哥哥,你看六月像不像泥鰍?”唐唐將六月舉起來,仔細端詳。
剛轉身送杯子的陳天怔住,一股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他猛的轉身,一步跨到唐唐跟前,盯著她問“你記起來了?”
“什麼意思?”陳鞠華納悶,陳天的反應有點大,這哪是個修行之人該有的失態行為?
陳天激動的說“師父,泥鰍也是隻貓,八年前就去世了。”
“名字還是我給取的呢,她還有三個寶寶。”唐唐補充,她甚至還沒意識到哪裡不對。
陳鞠華臉上陰晴不定,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唐唐真的記起來了,八年前,唐唐五歲,確實能記事,已經記起了超過五年的事情,這就說明,唐唐完全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