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踐挪動了一下位置,但還是側臉對著陳天,陳天看到他臉上閃過的痛苦似乎好過了一些,而正好,窗戶刮進來一絲涼風,對於炎熱的夏季來說,絕對是可以讓人愉悅的。
一想就明白,他的臉一看就知道是嚴重燒傷燙傷導致,涼風可以讓燙傷部位舒服一些,可惜的是,這城中村條件簡陋,安全屋連空調都沒有,是以勾踐一直側對著窗戶,將受傷的臉對著窗戶,反正這個方向也不會有陽光照進來。
勾踐整理了一下思路後開口“清朝末期,興起了一股留洋風潮,很多人因各種原因,得以出國留學,開闊眼界。當時,官方送出一批學童……”
“等等。”陳天急忙叫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要講自己的故事,你說那個留洋學童,我沒記錯的話應該一百多年前了吧,你……”
勾踐被打斷,有些惱火,不過還是壓製下去解釋“那是我父親。”
陳天慚愧,打斷彆人講故事的確不厚道“哦……啊?你父親?不對啊,即便是你父親,那你現在……”
陳天意思是,一百多年前,即便你父親巨牛,60歲生了你,那你也早該入土了叭,可是看你樣子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你到底要不要聽故事?”勾踐大怒,一伸手將放到桌子上的書朝陳天丟了過來,顯然是練家子,書丟的很有力道,明顯附著內力在上。
陳天不敢托大,稍微側身避開,書本砸在木質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陳天收起臉上的玩笑表情,嚴肅起來,勾踐的脾氣似乎大了些,很容易發怒的樣子“您繼續講……不過,善意提醒,既然你知道我,肯定也知道你不可能是我對手,所以還希望故事講完前,控製點自己的脾氣!”
勾踐壓製下怒火,顯然是承認陳天所說,的確不是對手。
緩了一下口氣,才接著講到:“這批留洋學童,在當時,隻不過是引起了一陣的轟動而已,沒過多久,就被各種層出不窮的大事掩蓋了其熱度。而實際上,這第一批留洋學童,最終回國並且有所成就的並不多。”
這倒是真的,陳天也知道這些事,課本上都有。不過,雖然如此,但這件事對後麵的洋務運動等等都有著深遠影響,從曆史的角度來說,其象征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
勾踐講述的是一個留洋後歸來,空有一腔抱負卻無處施展的不得誌的人,然而那個年代,有誌卻無法施展的大有人在,麻木不仁的一樣大有人在。
以至於這位“海歸”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關注。反而後來因為得罪人,被丟進了牢中關了十年。
而這位叫秦佀(si)的海歸,在大牢裡認識了一位神棍。據說這位神棍還是有些道行,替秦佀卜了一卦,說秦佀不會老死獄中,也不會很快出獄。
對於一個留洋歸來的人,這樣流傳千百年的算命卜卦根本不會信,對神棍的話嗤之以鼻。
這位神棍也不多解釋,就說“不如你出個題目,我來算,若是算準了,你就聽我的,將來出獄後替我辦一件事,若是不準,你就當我開個玩笑罷了。”
秦佀一聽,獄中無樂趣,不妨玩玩,就說“那你就猜猜中午吃什麼牢飯吧?”
神棍閉眼掐指算了算,睜開眼睛搖著頭說“唉!”
秦佀就嗤笑“怎麼樣,中午尚且算不出,談什麼將來?”
沒想到神棍搖頭說“我歎氣不是算不出來,而是今天要餓肚子了!”
果然,直到晚上新來換班的獄卒才告訴他們,因為獄卒犯錯挨了板子,一氣之下今天沒給獄中所有囚犯送餐,以懲罰囚犯來撒氣。
秦佀信了幾分,但還是忍不住堵氣道“你彆光算我,你倒是算算你自己,將來是榮華富貴還是落魄乞討。”
神棍嚴肅說“算卦不能算自己,否則必遭反噬。”
秦佀聽了更是來勁,就說“我就說你們這些騙子,淨說些有的沒的,虛無縹緲的事情來糊弄人。”
沒想神棍看了看秦佀說“罷了,你若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算給你看。”
秦佀剛入大牢不久,心氣還在,自然滿口答應“放心,隻要能辦到,我秦某就答應你了。”
神棍點頭“我要你十年後,去一個叫莽村的村子,村子有五姓人家,我要你發誓保他們五百年不絕。”
秦佀沒太當回事,隨口答應下來“行行行,我答應你,那你算算你自己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