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是昨日傳送來的這個世界。
一睜眼,她獨自坐在燃著高高喜蠟的婚房裡,耳邊依稀飄來幾句前院賓客的笑鬨聲。眼前的紅蓋頭,身上的紅喜服,無一不表明她的新娘身份。
這是直接進入關鍵劇情了?
正疑惑,係統及時出現【甜甜,這個世界情況特殊,我不能總是出現,會被發現。長話短說,這次你的身份是男主的前妻,任務是——】
“徐兄,怎麼喝的這樣醉?這洞房花燭夜,怕是不能讓新嫂滿意啊。”
“我們去跟嫂嫂賠個不是,請嫂嫂大人有大量,莫生你的氣。”
“看新娘子咯!看新娘子咯!”
……
七八個人吆五喝六地走進院子,聽那動靜像是打算來鬨洞房,係統立刻噤聲。
琢磨著那句“世界情況特殊,會被發現”,甘甜謹慎的沒輕舉妄動。過了一會兒,喧囂聲走近,聽一聲門的吱扭聲,見蓋頭下幾雙黑布鞋夾著一雙紅靴,她挺起背,坐直了些。
新郎官醉得厲害,其他人言語打趣幾句,沒再多留。甘甜伸手攙扶往床上倒的新郎,耳畔響起一聲囑咐“哥哥吃多了酒,今夜怕是不好睡,勞煩嫂嫂照顧。”
甘甜這才知道屋裡竟還有人沒走,聽那聲音很年輕,應該是男主的弟弟,撐起端莊的派頭,溫和地回了句“應該的。”
腳步聲漸遠,甘甜等了半天沒等來人掀蓋頭,便兀自掀開蓋頭,打量著橫倒在床上昏睡過去的新郎官。他長相標致,皮膚尤其白,玉麵小生的模樣。
暫時不知道接下來的任務,甘甜打算以不變應萬變,扮演原本新婚夜麵對丈夫醉酒的妻子。
手伸向新郎官的衣襟,打算幫他褪下外衫,讓他安睡。
誰知還未碰到領口,手腕被人捉住。新郎官不知何時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瞧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浸著稀薄的酒氣,眼尾稠紅,更襯得唇紅齒白。
“娘子這是等急了?”
他開口便是戲謔打趣,語氣頗不正經,像個流連風月場的浪蕩公子哥。甘甜手猛地縮回來,他卻緊箍不放,一雙嬉笑的眼微微眯起,將她從頭到腳打量個遍,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甘甜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渾身燒紅,手再次往回抽。他不惱,也不像之前那樣禁錮她,手跟著她移動,不動聲色地探進喜服寬大的袖口裡。食指和中指順著手背一路往上,停在手肘處。
這是在調情?
古代人真開放,第一次見麵就動手動腳。甘甜窘迫地摁住他漫不經心撫弄的手,正色道“公子能否好好說話?”
言外之意是請他不要動手動腳。
“噗嗤。”
徐之熠驟然笑開,春風拂麵,手倒是真規規矩矩地從新娘子的袖口抽了出來。轉身給自個倒了杯清茶漱口,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地問她“娘子在家可是有情郎?”
“沒有。”
甘甜對故事背景一無所知,但知道答沒有肯定不會出錯。
男主雖不蓄長發,但屋裡看著古香古色,所處年代應該是在近現代還會完全開放的時候。那時男女之間交往稍不注意就容易被扣上帽子,婚前戀愛,怕不像是能被容忍的。
徐之熠嗯了一聲,麵上看不出是信還是不信。慢條斯理地起身,撿起一邊被甘甜掀到地上的紅蓋頭,煞有介事地拍拍上頭不存在的灰,抬頭蓋回到甘甜腦袋上。
“彆動——”
他厲聲嗬斥,甘甜被他嚇到,規規矩矩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