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旬,一旬十日,四個人怕是排不開,”徐之熠表情戲謔,陰陽怪氣,“選幾個,哪幾個,你可要慎重考慮,太貪心小心撐死。”
壞心眼的年輕鬼王正大光明地挑事,聽他的語氣像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旁觀者,甚至還裝大度,避嫌地把自己排除在外。
但他的目光一直惡狠狠地盯著話題中心的甘甜看,似乎她要是真的敢從中選出一個兩個,他就能馬上翻臉讓她後悔自己的選擇。
這讓甘甜怎麼敢選……
偏偏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目光有的炙熱閃亮、有的深邃晦澀,同樣的是都耐心十足,靜靜等待答案。
唯一一個不太了解情況,沒有親眼目睹過甘甜與其他人親近的周任遠,也在幾番對話中讀懂眼前讓他十分震驚,但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的局麵,沉默地作為選項之一,等待答案。
看到她被為難,男人們不約而同地克製著沒有出手相助的原因隻有一個他們也確實很好奇,甘甜的答案到底會是什麼。
選誰的後果似乎都是她承受不了的,說選不出來、不想選還會被曲解成都想要。
甘甜頭都大了,扭頭從徐之熠的指腹裡解救出自己的臉,表情可憐地望向全場最後一個可能救她的人,剛剛因為覺得不太熟悉,唯一沒被她求助的周任遠。
被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的周任遠一愣,腦子一空,心裡的算盤珠子蹦落一地,順著她的想法求情的話自然而然說出口“不要為難她了……”
其他人同時不爽地皺眉。
“何必讓她選呢,在一起本就是開心的事,由心而發……她不選也是怕傷害我們……”沒頭沒腦的話一說就停不下來,早已偏離了他隻是勸和的初衷,周任遠望著甘甜,深情款款,“我不需要你選,你需要,我就一直在。”
就你是好人,就你會表忠心。
長安第一次與沒有被徐之熠附體的周任遠相處,沒忍住狠狠皺眉。
他明明隻是想知道自己在甜甜心中的分量,怎麼周任遠幾句話說完後,好像他是壞人,逼著甜甜做不願意做的事一樣。
隻有他周任遠是好人。
“我也不用你選,”掌心被輕輕撓了撓,甘甜側過頭,長安衝她眨眨眼,“你開心就好。”
徐之熠心裡“最討厭的人”的排名,徐泫予正在急速下降,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就降到了第三,現在第一是周任遠,第二是長安。
周任遠的風吹兩邊倒他見識過,上一秒氣憤不已想求個答案,下一秒隻關心她過得好不好,還被動因為他的激動當了一次秒表。
長安更不用說了,他隻想繼承他的遺產。
徐之熠臉臭得很,剛拽了一下甘甜的胳膊還沒說話,被一隻手拍開。
徐泫予黑著臉,大半身子攔在兩人之間,把徐之熠和甘甜隔開,安撫性地拍拍甘甜的柔軟的發頂,撩起眼皮不爽地盯著徐之熠,挑釁意味十足。
他著實看不慣徐之熠動不動就上手拉扯甘甜,礙眼,絲毫不記得自己是欺負起人來最沒輕沒重的那個。
“讓讓。”
徐之熠抿著唇,手很不客氣地在他眼前往外一揮,就差直說讓他好狗不擋道。
“讓不了。”
徐泫予連頭發絲都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