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耳和尾巴是假的，沒檢查出獸性器官……”
“有獸性基因，犬科，父母有一方是第四代獸人……體內遺傳基因……”
“年齡呢？”另一道男聲，沒什麼情緒。
“……”
拿著血液檢查結果的醫生詫異地抬頭，看了眼牆角邊麵無表情的男人，對上對方藍灰色的瞳孔又匆匆收回來，即便有些不明白對方問這話的原因，還是客觀恭敬地回答了，“體型太小了，很難僅憑肉眼判斷她是成年人類雌性，還是處於亞成體狀態的小型犬科雌性……”
男人沒聽完，打斷他，“怎麼判斷？”
“……”醫生額頭冒出冷汗，“查骨齡，檢查犬齒生長情況，提取口腔內壁的dna。”
藍灰色的眼睛淡淡掃過他，醫生腦袋上的汗冒得更快了，慌張地轉身去準備東西，“我現在就做。”
白得令人心生詭異的實驗室。
白色的牆壁、天花板，“嘀嘀嘀——”發出怪響的白色高精度儀器，還有鼻尖若有似無的氣溫，不是消毒水，是一股冷的味道，像是冬天的時候從有暖氣的屋裡走進下雪的室外，撲麵而來的那股氣味。
甘甜有些看不清，眼前是一大塊一大塊不同亮度的白色色塊，讓她想起小時候視力檢查滴過散瞳藥水後看到的畫麵。
【神經性麻醉劑，會影響視覺、錯亂記憶，沒有後遺症。】a092及時響起的聲音給了她一點安全感，【閉上眼睛吧，你頭頂上的燈太亮了，會讓你的眼睛不舒服。】
確實，眼睛酸酸的，看東西本就看不見，這會已經開始有重影。
甘甜聽話地合上眼，但沒完全聽話，在聽見逐漸走近的腳步聲時，把眼睛眯開了一條縫，勉強能看見來人的下半身。
很多人，四五個的樣子，影子疊在一起。大部分穿著白大褂和普通的褲子，兩腳之間半垂著的形狀和顏色各不相同的尾巴。
唯獨有一個，沒有看見尾巴，腳上是一雙有些熟悉的黑色馬靴。
城門口的那個少校嗎？
叫什麼……布萊恩的。
臨走時他毫不顧忌抱著她的佩裡，將電話寫到隨身的便簽上遞給了她，邀請她共度晚餐。
那個便簽呢——
甘甜在麻醉劑的作用下有些想不起來了。
【佩裡扔掉了，現在應該躺在路邊某個草叢中，或者依然在天空中飛舞。】a092好心提醒她。
好吧，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果然他們沒有騙過布萊恩。
嘴邊被什麼冰涼的、冷硬的東西輕輕碰了碰，冰塊一樣，隨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挑開她的嘴唇，試圖撬開她的牙齒。
金屬冰冷的觸感讓甘甜打了個哆嗦，猛地掙紮起來，頭往旁邊偏，還在發麻的舌頭含糊不清地喊出“不要”。
“是開口器，”有人摁住了她的肩膀，完全陌生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說話，試圖讓她冷靜下來，“牙科常見的醫用器械之一，並不是會傷害你或有害你身體的東西，請不要掙紮，你的麻醉劑還沒過，會咬到舌頭。”
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