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篇投稿的時候,甘甜正跟沈慮一起吃飯。
他一手捏住屏幕窄窄的邊框,把手機舉到與她平視的高度。另一手支在雪花紋的大理石台麵上,好整以暇地觀察她的反應,虎口外側還有她昨夜受不住時張嘴咬出的牙印。
“是不是很感動?”他不帶笑容平靜地問,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太多拈酸吃醋的味道,“以德報怨,英雄救美,我都想為周煥鼓掌了。”
甘甜慢吞吞地咀嚼,仔仔細細地就著他的手機把每個字都看完,將嘴裡的食物吞乾淨才回答“挺感動的。”
以周煥的性格,會做這樣的事情不奇怪。
他就是很體麵的人,不會刻意讓人難堪。
即便她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他也做不出什麼報複她的事。再次相見,最強硬也不過裝作沒看見她,當最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也被她欺負得最狠。
沈慮目光探究,“哢噠”一聲把手機熄屏,半開玩笑,“你這麼說,搞得我也想投稿了。”
他做出思考狀,指尖敲擊桌麵,“寫什麼呢?這樣好不好我是沈慮,甘甜跟我還不是男女朋友,彆打擾她,我還想追。”
不等甘甜開口拒絕,他勾唇否決了,“不好,我越回應,學校那些人越起勁。還是讓周煥自己一個人當風度翩翩的前夫哥好了,我樂意當個受人唾棄、美人在懷的惡毒小三。”
他壓低聲音,舌尖舔得紅唇水光瀲灩,有點惑人的意味,“你要不要跟我當一對狗男女?”
甘甜伸手把他貌美如花的臉蛋兒往旁邊推,注意力回到班級群裡新發的作業上,不解風情,“不要。”
“可是那些人就是這麼說我們的。”沈慮攤手,輕歎一聲,“說我除了長得好看,什麼都比不上周煥。”
他越說越委屈,看她不理,暗暗在桌麵下夾住她的兩條腿,牢牢控製住不讓她動,“你說是不是?”
甘甜掙紮兩下,掙紮不開,她兩手一攤抱臂看他,思考兩秒,“不是。”
沈慮覷她一眼,苦大仇深像看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那你說我哪裡比他強?”
這話題要是真扯下去,絕不是三言兩語能扯清楚的。沈慮也不是真想知道,隻是想讓她“哄哄”。
甘甜眉梢一挑,計上心頭,勾勾手指,示意他低頭。
沈慮低頭,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比他,活兒,好。”
甘甜一臉純真無辜,吐字清晰,光看她的表情,壓根兒看不出她用懵懂的表情在說什麼。
沈慮怔愣一瞬,轉頭發出一聲嗤笑,桌下見不得人地纏住甘甜的腿隨之放開。
甘甜如蒙大赦,立刻起身走進盥洗室刷牙,全然看不到她身後,沈慮深邃幽靜的眼睛裡,連點稀薄的笑意也無。
誠然,這份誇獎能粗糙地滿足男人最原始的好勝心。
但不是每個男人都愛聽這種誇獎,譬如他對周煥表現如何,毫不在意。
昨日種種都是往日雲煙,早該煙消雲散,她今日比較時不免還要回憶一番。沈慮突然沒意思。
周煥的“追求”確如甘甜所想,不過是一種澄清的話術。
彆說付諸行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她隻偶然遇到過他一次。
她趕著換教室上課,篤學樓到北苑要橫穿小半個校區。她沒擠上校車,著急忙慌地橫穿籃球場。
幾個大二的班級剛剛上過籃球選修,還沒散場,打得熱火朝天,場地周圍熱熱鬨鬨圍著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