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不太喜歡身上酒店沐浴露的味道,那邊的吹風機也不太好用,吹不乾,還把頭發吹得毛毛躁躁的。
周煥去洗澡的時候,她索性也進了另一間浴室再衝一遍。
等她洗完出來,聽到廚房似乎有動靜。她擦著頭發,耷拉著拖鞋晃過去,一眼就看到周煥光裸有力的背肌。
“洗完了?”
他麵無表情地回頭問了她一句,語氣挺冷淡的。如果忽略掉他半裸的上身和掛在脖子上的圍裙的話,他的態度看起來甚至有些惡劣。但是配上這些,更像是一種強裝鎮定。
甘甜“嗯”了一聲,支在島台上擦著頭發看他做飯。
周煥的廚藝很好,屬於聰明有天賦的那種,菜譜看一遍基本上就能複刻的七七八八。
甘甜以前也這麼陪他做飯,看他骨節分明的手把食材變魔術一樣地變出不同的花樣,切絲、切塊,整整齊齊,過程很解壓。
但今天是不同的。
廚房的燈可以變換顏色,冷白、暖白和黃光。周煥以前做飯時一直都開冷白色的那一檔光,他說黃光看不清,強迫症一樣,要把每一個食材都看得清清楚楚才能下鍋。
但今天他開了黃光,在這種濾鏡一樣的燈光下,周煥手中所有的食材都呈現出一種更誘人的色澤。
他自己也是。
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流暢乾脆,側身的時候,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圍裙下清晰的人魚線,收縮向下,蔓延至灰色運動褲的抽繩裡。
甘甜的肚子突如其來的叫了一聲。
她確實餓了。
早餐是在飛機上吃的,粥很難吃,她隻吃了兩塊乾巴的麵包。跟沈慮一起吃的午餐,是她今天唯一好好吃的一頓飯。
晚上更不用說,還沒來得及吃就回來了,於嘉寅太興奮,根本沒給她吃飯的時間。
周煥把麵條扔進煮沸的湯裡,聽到動靜,回頭沒話找話地問“餓了?”
甘甜不自在地彆開臉,臉有點紅,“有一點。”
“拿兩個湯碗出來,”周煥指揮她,“快好了。”
“在櫃子裡呀,沒找到嗎?”
“沒看見。”
甘甜懷疑地走過去,蹲下四處翻找了一下,沒在原本的位置找到,想了想,踮起腳打開上層的櫃子,看到了一批新的還沒拆封的餐具。
她沉默兩秒,一言不發地拿了一個出來,聽到身後的周煥嗤笑一聲。
應該是去逛家具城的時候沈慮順手買的,她記得他提起過一嘴,但周煥走了之後她幾乎不開火。水果都是沈慮洗好裝盤遞到她的嘴邊,她還真不知道餐具放到了這裡。
周煥的廚藝一如既往的好,甘甜小口小口地吃著麵條,頭快要埋進碗裡。
取下圍裙的周煥就那麼毫無遮掩地坐到她麵前,大咧咧地陪她吃。
“沒看過?”
看她不好意思抬頭的樣子,周煥平靜地問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