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的勇氣,在跟葉思灼沉默的對望裡慢慢泄掉了,成了隻癟了氣的氣球。
她以為拿電腦那天他的一切“彆扭”,基於她中藥那晚兩人的肢體接觸,所以大膽地探出腳想踩踩葉思灼的界限。
未曾想過一直以來她都認錯了人,而葉思灼比她更想試探出她的界限。
你想對我做什麼?你打算做到哪一步?你想過會為此付出什麼嗎?
你的目的是什麼?
被拽住領帶,如同被拴上狗繩的葉思灼腦子裡冒泡泡一樣,接連不斷地冒出這些問題,又一個個炸開。
如果沒想好,葉思灼希望她不要招惹自己。
如果她隻是圖錢,他也能全盤接受,那樣他的驗證或許會更容易一些。
安全門會自動回彈,尚未完全閉合的縫隙裡泄進來一抹走廊的白燈,恰好照亮甘甜扯著葉思灼領口的手。
細長的指尖,勻亭的骨肉,最亮的一點在她手腕的小圓骨頭。無論怎麼看,都無法讓人聯想到與力量感有關的詞語。
兩人都站著,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對視時,一個仰頭一個俯身。
一個以為自己擁有掌控權,一個因為自己的貿然行動覺得身處下風。
他們都意識不到自己的位置,在無形之中發生顛倒。
就像甘甜意識不到葉思灼能輕而易舉掙脫她的手,而葉思灼也默契地忽略了他一直配合彎曲的背。
甘甜緩緩鬆開手,眼裡閃過猶疑,最後一節指尖脫離領口之前,葉思灼伸手捉住。
“想做什麼?”葉思灼的指腹卡在她的虎口,眼神壓住她。
甘甜呼吸一滯,沒有動。
葉思灼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而且他現在的眼神,是在不滿嗎?
“剛剛是我昏了頭,家裡出了點事,看到人就迫切想尋找安慰。”
甘甜為自己的“出格”尋找借口,葉思灼沒什麼反應,隻是目光依然框住她。
她往回縮了下手,想儘快逃離,但葉思灼抓住她的手不放。
“現在,是不是應該我問你要做什麼?”
她聲音的很輕,在空曠昏暗的樓道也不會引起回響,眼神比聲音大膽。
葉思灼定定看她幾秒,無聲地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甘甜也沒攔,收拾好表情,“我不跟你一起吃飯了,我等會兒去看看你哥哥。”
葉思灼真是被氣笑了,眼神冷下來,一句話也不想說,抬起一邊胳膊往後揮了一下,轉身要走。
甘甜看著他的背影,沒動。
“我真的,服了你了。”
作勢要走的人沒走,順手關上門,把最後那點光亮全部隔絕。
他聲音裡絕對是夾雜怒氣的,吻也是。
甘甜被葉思灼堪稱粗暴地抵到牆壁上,後腦不輕不重地磕了一下。她還沒出聲,腦後就墊上了他的掌心。
確認她不會再受傷,葉思灼愈發肆無忌憚。
他惡狠狠地咬她,咬她的唇瓣和舌尖,好像不止要搜刮她的靈魂,還要搜刮她的靈魂。
“昏頭了?尋求安慰?誰在這兒都行嗎?還要去看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