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豪言壯誌的“離婚宣言”講完,白聽寒解開安全帶,先甘甜一步下車。
不等甘甜問他,他直截了當地扔出自己下車目的“認門,買藥。”
他四周打量一番,“回家吃?”
白聽寒難得回蘇城一趟,在甘南對她頗為照顧,於情於理一起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甘甜指指不遠處的火鍋店,有點饞了,“我請你吧。”
白聽寒看了眼連鎖店的招牌,手搭上她的肩膀,引導她拐彎,麵對商超大門,“我來做。”
白聽寒對吃飯似乎有什麼執念,第一次見麵,他說回到蘇城跟好友們一起吃頓飯才像是回家了。
今天,隻是簡單的雙人晚餐,他也有要把超市搬回家的架勢。
甘甜不得不出聲製止“再來五個人吃都夠了。”
白聽寒忍不住笑“沒那麼誇張。”之後拿東西的頻率還是降下來。
甘甜家的廚房跟白聽寒想的差不多,沒開過火,有很多漂亮的碗筷碟盤,但沒有鍋。
好在買了。
他係上圍裙,簡單的格紋圖樣將他的腰掐出利落勁瘦的線條。袖子挽到手臂處,藏在衣服下的皮膚很白,手肘透出淡淡的瑩潤的粉色。
他是做飯老手,不需要人打下手,但非常需要人陪。島台上給甘甜架起平板,把她安置在身邊,不許她動。
甘甜最不喜歡動。
她懶散地坐著,視線逐漸從平板屏幕轉移到白聽寒身上。
看他如何將肉切成大小如一的麻將塊,如何手起刀落地砍斷排骨,動作乾淨利落、行雲流水。
他一個人生活過很多年,甘甜被自己冒出來的想法嚇一跳。
“排骨紅燒還是糖醋?”白聽寒頭也不抬地向她征詢意見。
甘甜支著下巴,“排骨糖醋,蝦……紅燒。”
白聽寒“嗯”了一聲算作回應,一隻手伸到背後,對她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
兩個人腦回路奇妙地對上,這手勢的意思不是“很棒”。
是“讚同”。
電話來的很巧,恰好是洗、切工作準備就緒,排骨剛剛下鍋燉煮,屋裡最安靜的時候。
甘甜瞥見屏幕,還沒等它響,手忙腳亂地捂著屏幕站起來。
白聽寒恰好轉身,餘光瞥見她全部的動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吐出一個名字“葉思灼?”
他打心底裡覺得葉思灼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放狠話隻是吸引注意力的幼稚手段,狼崽子沒有嘗過肉以後能隻聞著味舔舔的道理。
甘甜猶豫地點了下頭,把廉肅扯進來好像會更麻煩,“我去接一下。”
白聽寒對她揚了揚下巴,沒有勉強,“去吧。”她想接,他看出來了。
甘甜快步走進臥室的衣帽間,平穩了下呼吸後,接聽了“廉先生”的來電。
“從醫院回來了嗎?”廉肅開門見山地問。
甘甜手下意識地來回撥弄衣櫃裡的衣服,“回來了。”
“過來吃飯?”廉肅邀請。
“不了,”甘甜坐下來,透過玻璃鏡看到自己因為緊張微微泛紅的臉,“今天還挺累的,不太想折騰。”
廉肅很紳士,在這種小事上對她沒有要求。他輕輕笑一聲,然後問她要不要看貓。
“晚一點吧?”甘甜瞥了眼房門,很安靜,但畢竟家裡還有其他人,心砰砰地跳,“睡前?”
廉肅答應了。
一通簡短的電話結束,甘甜衝了把臉,回到客廳。
白聽寒沒有詢問任何有關電話的問題,他一心一意地窩在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