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甘甜,在場其他人都隱約察覺到了廉肅今天的變化。
他像是猝不及防地撕開謙和公子的外皮,舒展自在地露出內裡的羅刹真身來。
毫無風度、毫不謙讓。
他直勾勾看向甘甜,不錯過她每一個細小的表情,語氣平和“我隻問你,要不要跟我走。”
若是現場有任何一個心理醫生在,哪怕是賀棋,都能看出廉肅此刻是完全失控的,他壓抑忍耐的占有欲和控製欲反撲了。
當前最穩妥的方法,是將他帶離甘甜,回到能讓他熟悉和安心的居所,譬如定山居。
在安全舒心的環境裡,他最有可能輕鬆地能渡過現在這種情緒化的階段。
在場隻有一個人知道這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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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很多很多心理學的書,久病成醫的廉肅自己。
可他不願意回到沒有甘甜的定山居去。
如果以前的定山居能安撫他,是因為那裡有她的小貓和她的氣味、痕跡。
為什麼現在不能待在她本人身邊,那不應該是一種更有用的安撫方法嗎?怎麼會是刺激源。
他看向甘甜,語氣放軟,“我希望你能跟我待在一起。”
不等甘甜回答,白聽寒的手機突兀地響起,掀開風雨的新章節。他看向屏幕上的亂碼,表情變得嚴肅,點擊接聽。
“喂——”
西門在酒店的高爾夫球場旁邊,那邊為了給球場騰位置,出行道路狹窄,全靠接駁車接送客人。
西門在一開始的討論階段就被賀棋否決,對方沒有在這個門接甘華的必要,會加大難度,普通車根本無法通行。
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在西門下方的下山口設置了一處觀察點。
等確定載著甘華的摩托車路過時,觀察點的車悄無聲息地跟上去。
這兩天正值假日,馬路上除了酒店山莊上下的車,還有到附近營地露營的遊人們的車,道路比預計擁堵許多。
不管是設置路卡截停,還是按照以前的方式追上去撞車截停,都不可行。
最離譜的是對方開了一輛其貌不揚的人摩托車來接人,甘華還作死地沒戴頭盔,沒有任何安全措施。
沒人敢拿人命開玩笑。
賀棋想儘一切方法,都沒法在碼頭前阻止對方。
眼看摩托車停在碼頭邊,接送甘華的人離開,另一批人悄無聲息地靠近甘華引路,又警惕地分散開進行登船前的準備。
賀棋沉默兩秒,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打給白聽寒。
“廉肅呢?”他問。
白聽寒問“任務怎麼樣?”
“不太好。”
賀棋麵無表情地看向排隊的甘華,與眼前那艘和“遊輪”毫不相乾的小船。這種套路他熟悉,大會在接下來的某個小港口換船,駛入公海。
“你告訴他,如果不想看到甘甜明天家破人亡,就讓廉肅打個電話,截停舷號為的船隻。”
在賀棋說完“不太好”之後,白聽寒立刻打開了揚聲器。
後半截的話在整個化妝間回響。
廉肅沒等到電話掛斷,乾脆地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電話,“截停蘇洋碼頭。”
三分鐘後。
賀棋打電話過來,“一切順利,甘華被攔住了,其他的人被扣下了。”
他沉默兩秒,很輕地吐字,“你把揚聲器關了,回聲很大。”
白聽寒抬頭看了其他人一眼,關掉揚聲器,將手機貼到耳邊。
賀棋聲音平緩,“02,任務失敗,我很抱歉。由此提出退出trader的申請,並將我名下剩餘的資產用來補償單主。”
說完他沒有等待白聽寒地回應,果斷掛斷電話。
夜色漸起,華燈初上,蘇江岸邊,越來越多的船艙亮起暖色燈光,倒映在水中,暈成一圈一圈的粼紋。
賀棋抄兜站在燈泡破損的路燈下,放空地看向前頭被兩個人綁住依然掙紮不斷的甘華,心裡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主動放棄任務。
無論是trader還是在研究中心,他沒有放棄過一次任務。
儘管他心知肚明,即便甘華上的不是他們預設的船,一旦負債,必然要拋售公司股權,他依然可以幫助adventure在預期價格之內獲得甘家的實際控股權。
雖然不像原本的計劃那麼便宜,但收購價格依然會遠低於市場價。
那些人要的是快錢,對實際控製公司不會有興趣。三天前,黑市上已有風聲,甘氏要賣。
但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不會把握界限,甘華的本錢賭完了,船還在海上,他還能簽生死契。對方會想儘一切辦法,讓甘華儘可能地多輸一些。
但這麼做的話,甘甜就完了,公司、錢,什麼都剩不下,同時大概率還有一筆巨額債務在等著她。
賀棋發現自己有一點舍不得傷害甘甜。
至少讓她笑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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