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馳注意到了餐食的情況,拿出手機,“一起吃吧,我再叫點炸雞外賣。”
段迎瀟攔他“換彆的吧,甘甜發燒,吃不了油炸的東西。”
岑馳垂眸看向微波爐裡旋轉的那碗青菜粥,側身問甘甜,“生病了?”
主動關心?甘甜點頭,乖巧,“打針了。”
“所以剛剛江序說的……剛剛頭暈是——”岑馳頓了一下,“發燒導致的嗎?”
甘甜笑“因為能留下來激動了一下,可能是太開心了,有點暈暈的,沒站穩。”
岑馳眉眼鬆開,表情似乎好了一點,“你想吃什麼。”
江序插話“給她點了粥,她想吃中餐,味道太重的又不能吃,選擇不多。”
甘甜附和“不用給我點,我已經快飽了。”
岑馳沒說點還是不點,端起水杯,就此沉默下來。
餐廳的桌子是乳白色的大理石,能看出造價不菲,輪廓方圓,能容納大概6到8個人進餐。
這兩天新入住,桌尾堆積了些塑料袋,裡頭有不知道是江序還是段迎瀟買回來的,還沒來得及分門彆類的日用品,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安置它們。
江序坐在靠近廚房的單人位,左右兩側各有兩個位置,左側坐著甘甜,右側坐著段迎瀟。
剩下還有兩個位置,兩人身邊各一個。
岑馳落座前,江序突然問他“你坐哪兒?”
距離岑馳最近的是段迎瀟身邊的位置,那邊靠近過道位置更寬敞,囤積的日用品也不會影響就餐。甘甜這邊靠近牆麵,位置更逼仄,還有幾捆灰撲撲的塑料袋滾落在桌子上。
甘甜不動腦筋都知道,岑馳會坐在段迎瀟身邊。
她拿起勺子舀了口粥,岑馳繞過長桌,坐到她身邊。
“我坐這兒。”
有些問題不問好像更合適,不問就是心照不宣的“可意會不可言傳”,問了就突然把很多東西放到明麵上。把平時根本不會注意到的細節放到大太陽下,任人逐個兒地放大揣測。
熱過一次的菜,賣相沒有新鮮的好看,味道卻反而更好了。
生病的甘甜吃得開心,沒注意到桌上三個男人意興闌珊,都沒什麼胃口。
不多時,門鈴響了,岑馳點的外賣到了。
他把餃子和菜擺到桌上,另一個單獨的餐盒卻沒有打開,放到一邊。甘甜好奇地看一眼,沒問他是什麼,岑馳也沒有說。
吃完飯,岑馳主動留下收拾碗筷。
他挽起袖口,露出精壯結實的小臂“剛剛你們準備的時候我沒出力,讓我來吧。”
甘甜第一個道謝,噔噔噔跑上樓。
江序意外地看向她的背影,麵對岑馳“那辛苦你了。”
段迎瀟收回眼,“麻煩了。”
他看向江序“餐費我出一半。”
江序點頭,懶散起身“早發你了。”
甘甜窩在床上,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她沒把門關嚴實,留了一條細縫。等確定江序上樓,進了浴室,一個鯉魚打挺地翻身起床,下樓找人。
她還要完成跟岑馳的互動任務。
一樓靜悄悄的,她躡手躡腳地下樓,路過段迎瀟關閉的房門,更是不自覺放輕手腳。
廚房裡,岑馳背對著客廳,正在專注地洗碗。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水下透出中不真實的冷白,指關節又透著薄粉,像是仕女圖上的一點紅胭脂。
甘甜的手倏然伸到水龍頭底下,笑眯眯地問“要幫忙嗎?”
她有點故意嚇唬岑馳的意思,但這個男人好像缺少這根神經,表現得尤為平靜,看她一眼,擰掉水龍頭的開關。
“怎麼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