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腳沒動地方,一隻手,連續三次把小夥摁倒在地!最後一次倒地小夥眼裡已經無神,心如死灰的樣子叫人看了心疼!小五子把他拽起來,一邊拍著塵土一邊說“我是區隊最弱的一個,這幾年殺了十一個小鬼子,漢奸不算!三班長今年就殺了七個,那兩個今年淨打漢奸了,鬼子沒撈著,老班長今年到現在為止,十個人頭,鬼子的,漢奸不算!你憑什麼看不起區隊!想報仇,把本事練好再說!沒本事,區隊留不了你,想加入都沒門!”
“我會日本話,可以搞情報!”小夥不服氣。
“日本話我們都會,不算本事。”
小夥子不信,三班長笑嗬的看著,一個換了哨回來的隊員張嘴就來“(日語)小毛孩子,脾氣不小,”
“(日語)且得練呢,筋骨都沒長成”三班長調侃他“(日語)小馬駒子,”
小夥蒙了,我掉日本人堆裡了?
區隊不養廢人,最起碼他得自保。小五子把他拉到隱蔽洞口稍見光亮的地方。抽出匣槍,“看好,我隻教一遍!”說完用綁腿蒙眼睛係好,盲拆!卸下彈匣,用一顆子彈很快分解了匣槍,又快速裝好,拿下綁腿,驗槍。一邊操作一邊說,這隻是最基本操作,兩個小時,我來看你!”收起子彈,轉身進入洞裡。
透進的光亮很小,隻有巴掌大,小夥子開始拆裝,這小子還挺有天賦,很快進入狀態,等到區隊進入這時,他已能拆裝,蒙眼狀態!隻是速度還不算快,最少沒小五子快!小夥小名二寶,上麵一個哥哥沒保住,但小名還叫著。大名叫張寶。現在和小五子很好!兩人無話不說。
當小五子知道二寶高中畢業後,立刻想到老班長說過的炮兵得懂彈道,得計算,就問二寶會不會,二寶終於能贏五哥一局,很興奮!拋物線,函數把小五子同誌繞暈了。就這樣被老班長收編了,還認了師傅!
區隊回來,又得反掃蕩,有的忙。幾個通訊員天沒亮就出發了,他們要通知下麵各民兵隊,各基層組織,上麵的情報很糊糊,沒有確定,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幾十人的隊伍分散下去,要做的工作很多,沒有人閒著,二寶還不能算區隊成員,連新兵蛋子都不算,老班長和小五子對他特訓,最少要保證不掉隊,不成拖累,現在送後方不現實,掃蕩不知啥時開始,不知從哪開始!並且張寶也不想離開。
酒鬼姐夫送來了兩千斤白麵,不是雜和麵,現在這批糧食送不走,醫院離這快兩百裡,暫時沒辦法。同時帶來的消息,治安軍調防,他的團可能去外縣,請示怎麼辦?再有,新調來的團在路上了,是個鐵杆漢奸團,惡名昭著,武器精良。深得日本人信任,團長已有日本國籍,娶了日本女人。提醒注意!
冀東漢奸部隊總數六萬多人,分屬不同漢奸領導,警備隊,皇協軍,各有不同。大漢奸騰汝耕的嫡係部隊中就有這個團,老牌漢奸隊伍,七七事變前就成立的,裝備精良,士兵配槍為捷克造,俗稱馬四環,在八路軍中,好些連級指導員沒有小槍,多是一支馬四環,標配。這槍比三八大蓋好用,精度高,殺傷力大,深得八路軍喜歡。七七事變前,冀東政府購買了一萬支馬四環裝備部隊,到了現在,大部分八路軍繳獲了。這個團,還是統一馬四環裝備著,足以說明他的特殊,不僅僅是老漢奸的嫡係人脈,也是這個團還是有戰鬥力的,決不能小視。
醉鬼姐夫現在得算自己人,敵工部專人進駐,已能拉動起義,隻是目前團裡的人數太少不到千人,這還是一小半近半年補充的,武器也差。若能再晚上一年兩年起義,絕對利大於弊。區隊和這個團淵源很深,幾乎可以算娘家人。這事得出手,不能看著。
區隊分散的人員五天後按預定時間地點集結了!縣委轉來了情報,敵工部也有專人來聯係,就是想留下酒鬼姐夫這個團,破壞換防,以期打亂掃蕩計劃。。
敵工部來的人很熟,區隊大多都見過,打過交道。要說最了解區隊的人不是縣委縣大隊,而是敵工部,好的戰績也隻有司令員知道。不做好保密這支小隊伍早就不複存在了。
四十多歲,一副大煙鬼模樣的侯殿文現在就在一個廢村的地窖裡同區隊長幾個人開著會。大夏天的,他還披著件棉襖,長期高強度工作,高壓力,營養又跟不上,一個精壯漢子像個麻杆一樣。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白的像張紙,不用化妝就是大煙鬼模樣,進城漢奸們都不正眼看他,沒人想到他會是八路“張校長夫婦遇害是突發情況,憲兵隊長酒井被降職,現在是副隊,來的是個叫龜田三枝的小鬼子,老牌特務,中國通,以前在滿鐵待了很長時間,算是華北駐屯軍特高科老人,級彆不低,到咱這縣城任憲兵隊長是兼職,乾不長,肯定得回北平。他這次主要是從高中招收一批學生,培訓後進入治安軍,情報機構。張寶他爸在教育局長那得到消息,直接告訴了全校師生,大量學生退學,轉學,整個高中現在除了鐵杆漢奸的孩子,幾乎走光了,龜田怒了,在學校就砍了張校長夫婦的腦袋,他的招人計劃沒成功,前天去了唐山開會,應該是掃蕩的事,隔壁的幾個縣高中的學生現在都沒去上學,搞的華北偽政府臉麵掃地。張校長夫婦犧牲,可惜了。原定他接手我的工作。現在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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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調動?”幾個人工作幾年,都很關心他。
“不是,是休息!身體堅持不了,不說私事!現在我代表組織宣布,以後我負責的工作由王區隊接手,直接向敵工部陳部長負責。區隊工作也要抓,你還是區隊長。你們幾個要配合好,要堅信,我們一定會勝利!”
說著話站起來,晃晃悠悠。“王區隊送送我,你們不要動!”
在眾人沉默中,兩人離開地窖,通過狹長幽暗的巷洞拐幾個彎,爬出洞口。
夜色沉寂,星鬥滿天,侯殿文握著隊長的手“交給你了,勝利那天要告訴我一聲!
“沒彆的辦法,不行去北平看,區隊還有些金條。”
“油儘燈枯,回天無力,你知道我就是大夫,自己知道,幾天的事,彆兒女情長,咱們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不做小兒女狀!”
“需要我做些什麼?任何事!”
侯殿文搖搖頭!“父母早亡,無妻子兒女兄弟姐妹!隻剩這幫出生入死的兄弟!照顧好他們。對不住,半路做了逃兵,你們要替我多殺幾個!”
“去後方,我安排人送你。”
“我還有事未了,不留遺憾!你們多保重!”
茫茫夜色,隱去了遠去身影,遠處孤狼的鳴叫傳來,為深沉的夜帶來悲壯。
拎著棉襖下了地窖,幾個人默默的沒人出聲,良久。
他的病很久了,本人醫術很好,若不是這鬼世道,咋也能多活幾年!現在的中國,病的更厲害,島國倭民都欺到頭上,個人真算不得什麼。
生離死彆,永不再見。
幾人沒再說起,就好像自家人遠行,出個門而已。
兩天後,唐山火車站,由西向東的列車停在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過後,列車催人上車的汽笛再次響起,兩輛轎車從站外匆匆駛入站台直達一等座席車廂,龜田三枝在幾個治安軍官陪同下,下了汽車,準備登火車,一個高大雄壯的男人匆匆從列車上下來,像是忘記東西,還是忘了下車,很匆忙,一頭的汗,身上的月白長衫都濕透了,提著的小柳條箱好象很重,迎頭正對龜田幾人,錯身之間,轟…
第二天冀東日報一個豆腐塊位置,治安軍某團長及其隨員遇刺身亡,對恐怖事件予以譴責雲雲。
侯殿文,中華黨黨員。犧牲!
換防的團來了,團長及其慕僚沒了,酒鬼姐夫在一條大黃魚的助力下,接手了團長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