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還是送來了縣長的命令,隻有他一個人簽署的命令。縣委書記拒絕了聯署簽發,縣大隊長每天躲著縣長不見麵。
交通隻是傳送文件,但捎來書記一句話“命令無效力,可以不理會。”
主力旅都乾不了的活交給在縣上編製不到二十人的小隊,這就是個笑話。
區隊回複,不在小隊轄區內,小隊無力遠征,無能力接受這麼重大任務!接到區隊回複的縣長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傻事,不光這個區,其它區的回複大差不差,沒這能力,關於大力加強武裝鬥爭的命令同樣是軟釘子,要槍,要彈,要糧,要人,要錢,要物,他除給一紙命令,啥都給不了。理論革命家陷入了沉思!
幾箱子書的理論水平,在現實中,敗給了青黃不接,秋糧未收,存糧早儘。縣裡斷糧了,每天野菜,吃得人臉發綠,腳發飄!縣長不得不麵對現實,想辦法渡荒!
縣長征糧的條子被縣委書記扣下了“這是什麼時候,老百姓早就斷糧靠野菜吊命,日偽漢奸都不會在這時候征糧,你想乾什麼?你成天在想什麼?”書記發火了,潑天大火。
炊事班老班長每天熬野菜湯,雜和麵不多了,這是救急的,前段時間理論革命家們遭光了儲備的不多純玉米麵,現在的野菜湯連雜合麵都不敢放一把,老班長心急如焚,他現在真怕再有緊急任務,幾十人的乾糧都準備不出來。心裡都在想這點雜合麵要有人再打主意,老頭手不自覺的摸向腰間,老頭子不惜拚命也得守住。敗家的玩意!
區隊長是真饞這塊嘴邊的肉,口水直流,這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急救包,脫脂棉,紗布,手術器材好幾套,葡萄糖,連寶貴的磺胺粉,磺胺片劑都是幾千人份的,怎麼才能拿到手呢?明知是餌,後麵掛著鉤子,心裡就是想要!
區隊的人知道,隊長這是在想轍,大家也都在想,這事不容易!
物資在一個大院子裡,治安軍一個連看守。每天治安軍各團後勤人來人往,都想自己能多拿些,可過了十幾天了,一份都沒外放,饞得大家吃不好睡不香,這都是錢啊,真金白銀,放到黑市,這是潑天的富貴!
黃叔消息放出去了,八路的人趨之若鶩,“太君,八路是真想買,黃金都準備好了,這可不能發下去,發下去肯定都叫八路買去,你要是想賣,咱自個發這財!”
酒井很滿意“黃桑,賣是不可能的,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要管了。”
黃老頭很敬業,雖然是針頭線腦的生意,但每月都能掙來幾條槍,幾個酒井派的人也很穩當,模範區的這些縣,酒井絕對排得上號,特高科的布置他是不看好的,這個餌太大,他認為就弄十分之一的量都夠了,這也太多了,但是他不知道戰略上的事。這些天酒井不摻和,不過問,隨他們折騰。
特高科的人不急,這就不是短時間的事,這條線很長很長,關東軍的事,華北駐屯軍隻是幫忙,在冀東搞大事,這幫土八路太自不量力了。小十萬大軍張網以待,就等著他們鬨起來。一勞永逸問題就解決了!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磨刀不誤砍柴功,隻留下兩個隊員就近看著,區隊撤了,沒撤回轄區,而是向南,看看能不能搞些副業。
副業真不好乾,幾天也沒開張,這點事區隊真不如白麻子。這都是第七天了,留守的人急傳一封劉大警長消息,今晚南門日軍全麵接防。
區隊長緊繃半個多月的臉笑了。
日本人既然真金白銀下套,這終歸是套,不可能真發給治安軍,日軍野戰部隊都緊缺的東西,怎麼可能發給治安軍用,戲台子搭好了,唱念做打表演就完了,至於台上的金珠寶貝你真當是真的嗎?
小鬼子一輛裝甲車開路,三輛卡車跟著,天剛見黑就進入縣界。路邊帶著大尉軍階的參謀攔下了打頭的裝甲車,車上都是空的,日軍警惕性不高,何況還有裝甲汽車開路,誰活膩了來截空車!
大尉身後停了兩輛三輪摩托,架著歪把子,警惕的警戒著路兩邊。
裝甲車的機槍籠罩下的大尉不慌不忙,等著裝甲車上的人搭話。
“長官有什麼事嗎?”
帶隊小隊長一口鄉下土話日語。
“酒井大隊長命令我來接你們,為你們開路!”這聲音就高級多了,京都貴族腔,字正腔圓。
在日本,等級森嚴,貴族,那是高高在上的。
少尉趕緊開門從裝甲車上下來,啪!立正敬禮!
“你們來的太慢了,抓緊時間趕路!”
“您知道我們來乾什麼?”
“八嘎!這事能說嗎?快快的開路!”
“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