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緒以為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你說什麼?”
“我讓你坐到我腿上來。”沈懷瑜笑意盈盈地重複了一遍。
見林清緒不但沒坐,反而腳步後挪了一點,他輕笑一聲直接扯住人的胳膊帶進了懷裡,又握住了腰。
稍稍調整了下角度,林清緒整個人就被沈懷瑜完全抱住,他的脊背和沈懷瑜的胸膛貼在了一起。
林清緒像一條毛毛蟲一樣在沈懷瑜懷中扭動“你乾什麼?放我下來!”
沈懷瑜攤開一張紙,用毛筆蘸了點杯子裡的水,一邊在紙上寫,一邊說“你還是不要動了,世子妃我正值虎狼之年,你若動得不對,今日可就不能述職了。”
林清緒縮著肩膀,儘可能地不挨著沈懷瑜,但沈懷瑜卻直接將下巴壓在他的肩膀上“好好看。”
“府內有太多不乾事的人,我這幾日趕出去不少。”
林清緒不自在地聽著,眼睛卻看著那一張紙,待到沈懷瑜寫完時,眼眸微微睜大。
——【府內混進來一個小奸細。】
林清緒儘可能地放鬆身體,接過沈懷瑜的筆“你怎麼知道他們不乾事?”
——【是誰?】
“因為我去下人房裡的時候,一群人聚在那裡賭銀子。”
——【那晚的梁上小偷,此刻正在院子裡掃地。】
林清緒手一頓“那確實該趕出去……”
——【為何招他入府?】
沈懷瑜笑了笑,沒說話,隻是握住林清緒的手背在紙上繼續寫道——【趁著我招下人時,找來的。不是他也會是彆人,這個好歹認識。】
林清緒抿唇,將毛筆擱下,悄悄往窗外看了一眼。
一個身材纖瘦的男子正弓著腰在院子裡掃地。
林清緒歎了口氣,隻覺得接下來的日子難熬得緊,整個人頹喪在沈懷瑜的懷裡。
沈懷瑜歪過臉看著林清緒“又怎麼了?嘴巴噘的都能掛水壺了。”
林清緒眉頭皺起“我怎麼可能噘……你就會胡說。”
“我困了,放我下去。”
二人拉拉扯扯地走向床榻,在院子裡的暗衛,現在該叫他夏恩。
夏恩見主人家的窗戶已經關上,這才掏出貼身的一個小冊子,咬破了指尖在上頭寫到
——【正德十一年二月初一,林世子與世子妃於書桌前調情。】
入了夜,房中的火爐被新來的小廝燒得格外旺。
林清緒站在火爐邊,臉頰都被烤得紅撲撲。
沈懷瑜剛從府裡巡邏回來,此刻還坐在點著燭火的書桌上奮筆疾書,說是在算賬。
算完後還要去找二房的人算賬。
窗外傳來一聲犬吠。
林清緒不記得府內養了狗,想到最近都是沈懷瑜在管家,忍不住好奇地看過去。
隻見剛剛還在寫著字的沈公子,突然就將筆摔了。
林清緒眉頭一跳,很敏銳地在沈懷瑜眼中看見一絲轉瞬即逝的厭煩。
他後退一步,低聲“你怎麼了?”
沈懷瑜轉過頭看他,難得平淡地回他“耗子走了。”
耗子就是夏恩。
夏恩已經進府六七日了,他與沈懷瑜總是會在各種奇怪的角落偶遇他。
沈懷瑜摸著下巴“你說,他再回來的時候,我弄死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