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瑜眉頭一蹙“這麼快?你前幾日不還說要再等等嗎?”
林清緒疲累地靠在沈懷瑜胸前,眸光閃爍著看起來十分不安“總覺得再拖下去會出事……”
他又想起韓翠煙死前的種種反應,忍不住歎息“二嬸那個模樣,八成是和謝崇有牽扯的,而謝崇又私下做了那種事情……”
指尖一圈一圈地絞著沈懷瑜的衣裳,林清緒說的認真“與其到時被皇帝發覺、疑心,不如現在自己交出去,趁早撇清關係。”
“隻是……”林清緒越說眉頭皺得越緊,“得想一個合適的理由,總不能莫名其妙拿出一本賬本,告訴皇帝謝崇要謀逆吧……”
“裘銀也說了,不想再牽扯到這些事情中去。”
正說著話,房門被人從外敲了敲。
林清緒和沈懷瑜對視了一眼,一起下了床。
打開門,是一臉凝重的白棋。
白棋手中拿著一疊信件,沉聲道“這些都是雲杉從二夫人的房間裡搜出來的……”
林清緒接過後,看了一封,神情立刻就變了。
斟酌了語氣,林清緒有些不可置信地問白棋“你確定這些是在二嬸房間搜出來的?”
不能怪林清緒多此一問,實在信中內容太過匪夷所思。
隻看林清緒手中的那一封,就能察覺出韓翠煙和這位所謂的“崇郎”關係不淺。言語之間,傾慕之情快要溢出來。
“這些信件都是雲杉從二夫人的妝匣中找到的,那個妝匣被鎖進了櫃子裡,藏得十分仔細。”白棋將當時的情況全部告訴了林清緒。
沈懷瑜站在一邊,看著二人的表情都十分奇怪,忍不住問道“這裡頭寫了什麼?為何都如此吃驚的模樣?”
林清緒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將那一封信給沈懷瑜看了眼。
看完後,沈懷瑜的表情也變得微妙起來,他和林清緒對視一眼,輕聲道“這個‘崇郎’該不會就是謝崇吧……”
林清緒抿唇,輕緩地點點頭“我也覺得是。”
沈懷瑜輕嘖一聲,順口道“那就說得通了。”
“什麼?”林清緒被沈懷瑜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有些發懵,“你在說什麼?”
沈懷瑜聳聳肩“聽了你對白日裡韓翠煙的描述,總是在想她為什麼會和你二叔那個慫貨在一起……現在卻明白了,原來從未看上過你二叔,嘖……”
林清緒“……”
沈懷瑜輕咳一聲,揭過了話題“不過現在要怎麼辦?韓翠煙和謝崇鐵定是有關係的了。”
“我們在這邊找到了這些信件,那謝崇那邊肯定也會有韓翠煙的東西。”沈懷瑜摸了摸下巴,“以皇帝的性格,就算你將賬本交出去了,二房也大概率不會有好下場。”
林清緒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信件也被他捏皺了許多。
沈懷瑜一見林清緒這個模樣,就知道他不會放棄二房。
“哎……”沈懷瑜輕輕歎氣,說起話來有些陰陽怪氣,“血緣真是個好東西,都想要小世子的命了,小世子還巴巴地要保住人家。”
林清緒瞥了沈懷瑜一眼沒吭聲,讓白棋拿了紙筆過來,自己仿著韓翠煙的字跡在紙上寫寫畫畫。
他用韓翠煙的口吻寫了封遺書,將鐵礦的事情,刺殺林清緒的事情,還有林慎之夫婦的死因全都寫在了上頭。
隻是每一件事情,都寫得十分模糊,看起來就是一個人心驚膽戰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