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鬼有鬼啊!”
“唔——嘔噦——”
“妖人的詛咒應驗了,應驗了,那是真的,我們都會萬劫不複!”
“哈哈哈……我是玉皇大帝,我有十萬天兵天將,小美人兒過來呀……”
“……你們快看呐,好多小人兒在天上飄,你彆跑……”
“…………”
這些士兵神情呆滯,發瘋似的東倒西歪,躺在地上腹痛不止,痛苦嘔吐,有些已經倒地身亡。
興奮之人,嘻嘻哈哈笑個不停,嘴裡說些聽不懂的胡話。
而易怒者仿佛中邪一般,舉刀朝周圍的人亂砍一通,而後又不住地捂住頭,顫著身子,嘴裡念念有詞。
“走開,彆過來,彆、彆過來……”
士兵個個眸光嗜血,麵目猙獰,不受控製的互相砍殺。
那一刀刀落在身上,即便鮮血淋漓也像感覺不到痛,猶如一頭頭用了麻醉散的猛獸。
喊叫聲聒噪,裡麵還夾雜著邪魅之音催動。
郭元麒掛上甲就往帳子外去,攻兵營已經集結了一部分人等候。
他正命令士兵,側旁就來了一個士兵在他耳邊耳語。
郭元麒進了寧東軍帥帳,見郭州氣定神閒躺在小榻上,剛好翻身,背麵朝外。
他走過去,說“爹,狄人偷襲了,我得趕過去,您叫我過來做什麼?”
帳子外邪音悠遠,混著士兵一聲聲慘叫,郭州閉眸聽了少頃。
“歇著吧,龍禦軍有的是兵,不差你攻兵營。”
郭元麒一疑,看著他的後背,問“什麼意思?等他們攻進來,我們就被動了。”
“他們要找的人是蕭彥,是他們的世子,與我們沒關係。”郭州平靜地說“你先回去。”
郭元麒反應一瞬,眼裡驚了,“難道那些人是……爹,與狄人串通若是被發現了可是滅九族的死罪,您膽子也太大了。”
“胡說什麼?”郭州終於坐起來,轉身看向郭元麒。
“狄人好巧不巧伺機偷襲,與我們有什麼乾係?若是蕭彥躲不過,那便是天要他死,到時再把那世子拿下,將狄人剿滅,我們就是功臣。”
營帳外匆匆趕來一隊鎧甲兵,踩著地上的屍體衝進蕭彥帳中。
蘇乘風後退到陸子卿前麵護著,眼瞧這群披甲執銳的兵來者不善,有些不明所以。
他低聲說“這……什麼情況?出內奸了?”
陸子卿盯著門口,“看這架勢應該是了,待會兒我護送將軍,這些人就多辛苦一下你了。
蘇乘風說“那是自然。”
他還沒出手,身後就響起低沉的聲音。
“你們終於來了。”
蘇乘風和陸子卿聞聲扭過頭,看向坐著那個神色懨懨的人。
什麼意思?
他知道什麼嗎?
這些人又是誰?
門口的士兵根本不應聲,隻舉刀慢慢逼近。
陸子卿擋在蕭彥麵前,一個身材高大的鎧甲兵,舉刀猛衝過來。
蘇乘風提刀迎麵截下,猛地甩開他,刀口趁勢壓上去,一團白色粉末迎麵灑來,眼睛登時辣得生疼,火辣辣的睜不開眼。
他當即暗罵“操,搞暗算。”
蘇乘風眼前漆黑,接著被一腳踢翻在地。
鎧甲兵趁勢舉刀劈向陸子卿麵門,那刀口快要靠近時,背後頓感一緊,一隻大手倏地將他拽到旁邊。
蕭彥豁然起身,朝那士兵腹部重踢一腳,那人當即後仰砸落到五步之外。
他以雷霆之速抽出刀架上的短刀,迎麵就朝門口鎧甲兵砍殺一通,血濺了一圈。
蕭彥轉頭就對上頭目兵。
這人身子壯實,側臉有一道從鬢角延伸至臉頰的長刀疤。
此人雖然麵生,但是那道刀疤,陸子卿卻是認得。
這人就是草原上那個蒙著麵,要殺他的刀疤男。
這夥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混進軍營刺殺?
“你居然沒事?”刀疤男一臉陰冷。
蕭彥嘴角微勾,“為了見你我豈敢有事,沒如閣下的願,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們的計劃神鬼不覺,怎麼會泄露?
刀疤男想不通,沉聲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彥說“讓你們跟了十來日,若是再無察覺,我這個軍侯就該辭官滾蛋了。”
“不可能。”刀疤男一急,邁了半步,“我們做的天衣無縫,你怎麼會發現?”
蕭彥說“下次跟蹤人記得把腳印抹乾淨。”
“不過,有一點你們倒是挺高明,知道自己寡不敵眾,竟想到讓我的人患上傳染病,中致幻毒,沒有藥物可治,最後會落得一個自相殘殺,省得你們動手了,如此煞費苦心,當真是辛苦啊。”
營帳外,一群鎧甲兵自暗夜四下紛紛湧入軍營。
手中的彎刀被微弱的月光映照的銀亮森冷,徑直衝到囚車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