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可不管什麼誤會。”
黃公公聲音冷漠,眼神淩厲地掃了一眼眾人。
“人贓並獲,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把此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太監們應聲而上,迅速將陸子卿拿下。
“黃公公,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還望公公明察啊。”徐仕璋焦急地央求。
黃公公看他一眼,緩緩開口,“徐院判,你也是太醫院的老人了,應該知道規矩,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他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話指向其他太監,“走吧。”
這種時候誰也不敢阻攔,池暮生眼睜睜看著太監將人帶走。
他和陸子卿相處時間並不算很長,可也知道那人的為人,並非行事不端貪財之輩,萬不可能做出這等偷盜的下作事。
隻是眼下證據確鑿,那些藥材怎麼會出現在陸子卿包袱裡?
池暮生看向一旁的徐仕璋,問“師傅怎麼看?”
徐仕璋左右瞥一眼,走到角落安靜處。
“陸子卿的為人我知道,此事必定是有人故意栽贓,太醫院上下對他都有敵意,這次疏忽大意了。”
池暮生說“我和師傅一樣,不信他會做出辱沒太醫院名聲的事,隻是眼下證據對他不利,以東廠的雷厲風行,恐怕不會讓我們有調查的機會。”
“這般盜竊雖然不用受死罪,但是也難逃斷指的刑法,還要被趕出宮,罰去窯礦做苦役直到死,陸子卿哪能遭這種罪?”
他想起王太醫去西苑找過陸子卿,心裡豁然明白,剛開始就覺著不對勁。
果然!
池暮生輕咬下唇,拳頭往另一隻手心裡砸。
“東廠那邊,你我都沒有相熟可信任的人。”徐仕璋搖頭輕歎一聲,“這真是難辦啊。”
“找蕭彥。”池暮生看向徐仕璋說。
“為今之計也隻有找他,”徐仕璋說“此刻,皇上他們應該從西苑去往東苑了,你速速去。”
東苑還是人聲鼎沸,鑼鼓喧天。
廣場周圍軍旗飄揚,人山人海,對著場中央追擊的武將們歡呼。
隻見一名武將駕著黑馬越過其餘諸將,利落張弓搭箭,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那羽箭帶著破空聲,飛速射中遠處柳樹上高掛的葫蘆,一聲脆響,白鴿振翅高飛。
人群中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
“好!好!”
盛治帝坐在觀禮台上,瞧著場中鼓掌,話問向身旁坐著的文臣。
“顏愛卿覺得如何?”
這位顏愛卿年過半百不再年輕,卻依舊相貌堂堂,濃眉微微上揚,下巴留著長胡子。
正是吏部尚書,顏騫的爹顏孟江。
“不愧是定北侯,如此百步穿楊的本事,令人歎為觀止。”
“是啊。”兵部尚書曹正勳接話,“定北侯不論箭法還是武藝,可謂舉世無雙,此番又平定赤碩,實乃我大寧之幸啊。”
滿朝文武都知道蕭家沾著皇親,而且,盛治帝也很喜歡蕭彥,對他委以重用,都爭相拍馬屁,就連自視甚高的顏孟江也不例外。
不過,這馬屁倒是所拍非虛,盛治帝聽得很滿意,像是誇讚了自己兒子那般。
他摸了摸胡子,看向場中緩聲說“這小子隨他爹,個頭高能武善戰,就是性子比較寡淡。”
顏孟江吹捧說“蕭侯爺作為一品軍侯,又是我大寧第一戰將,性子自然是穩重,不能過於跳脫。”
盛治帝含笑,微微側臉問身旁站著的高簡,“魏國公的賜禮送過去了沒有?”
蕭琮因公負傷即便退閒在家,盛治帝依舊帶他如初,不管任何節日,還是外節使臣來上貢。
盛治帝都不忘命宮人送禮物去國公府,以示皇恩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