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目沉下思量片刻,腦子裡豁然開朗,急忙上前將紙包拿在手裡,翻來覆去仔細確認。
縱使紙包被揉得皺皺巴巴,池暮生也認得上麵那幾個,他無意間留下的,帶有蟾蜍粘液的手指印。
蕭彥見他神色,問“池太醫是想到什麼了嗎?”
“沒錯。”池暮生轉臉看向眾人,說“這個紙包我見過,而且還拿過。”
“什麼意思?”蘇乘風疑著,問“你拿過?”
池暮生說“下晌子卿被王太醫叫回太醫院,我不放心,而後也跟著跑回來,在去宮裡內值房時,出門不小心撞到祿權,這紙包就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我因為回來的急,一手的蟾蜍粘液還沒來得及洗,你們看……”
他翻出紙上的手指印,說“這些就是我撿紙包沾到的手指印,雖然印記比較淺,但是還能聞到蟾蜍的腥氣。”
這個結果陸子卿並不覺得驚訝,反而有種解惑的錯覺,隻是萬幸這一次沒把他害住。
蕭彥看向李役長,沉聲說“你安排人,將祿權帶到東廠審問。”
“是,侯爺。”李役長說。
此時已臨近天黑,東廠侍衛火速前往太醫院,卻被告知祿權今夜在內宮當值。
一行人又進入內值房,沒有看到祿權的蹤影,隻見孫太醫,據他交代,從下晌後祿權就沒來內值房。
東廠侍衛馬不停蹄趕到王太醫和祿權的住所,仍然不見祿蹤影,隻找到王太醫。
至此,祿權被全城通緝,直到第二日,東廠侍衛在一家小酒肆將人抓到,並帶回大獄。
陸子卿得到消息,趁著午休時辰,和蕭彥一起去往獄中。
王太醫經不起嚇,還沒開始逼問就主動交代,所有的事都是祿權一人主導,他就負責將陸子卿引回去。
而祿權被帶到審訊室時,並不知道王太醫已經將他出賣,還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臉上掛著血印,嘴裡仍在狡辯。
“你們空口白牙說是我做的,就一定是我嗎?我堂堂禦醫,何至於為一個區區見習醫生自斷前程,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話讓蕭彥臉色頓時乍變,而陸子卿一門心思盯著祿權,並沒有發覺。
他走近刑詢架,眸光似乎比這裡的刑具還要冷。
“王太醫已經把你出賣了,不用再狡辯。”
祿權聞言眼眸微眯頓了頓,也沒有過於驚訝,更多像是認栽那般的自嘲。
“我就知道這老家夥靠不住,怪我一時大意,錯信了他。”
他心裡其實也清楚,一旦東窗事發,姓王的肯定會將他供出來,如此,日後太醫院又少一個競爭對手。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祿權盯著陸子卿,冷哼,說“沒錯,就是我乾的。”
“很好,你敢承認了。”陸子卿說“我來太醫院一直恪守規矩,對諸位大人唯命是從,從來不敢有任何怨言,我就是想不通,你們為何要百般刁難,處處容不下我。”
祿權就像聽到一個笑話,臉上露出輕蔑。
“這要問你啊?你一個下九流的遊醫,妄想攀附權貴爬到上流,你憑什麼?”
陸子卿有些驚訝,他一直以為,自己身份低微最多是討不到大家的喜歡,被惡意刁難而已。
沒曾想還能因為這個招來殺身之禍。
他冷笑,說“正如你所說,我是你們眼中的下九流,像我這麼卑微的身份,能影響到你們什麼?讓你們這麼處心積慮來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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