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正是陸子卿千辛萬苦要找的白冰翡翠。
驚喜高興之餘不禁好奇,這種東西為何會出現在街市?
難不成被那蒙麵人賣了?
還有,如此貴重之物,為何會到那人手裡?
一時間,太多疑問堆疊在一起理不清楚。
他正走神,隻聽旁邊掌櫃說話的聲音。
“公子覺得如何,可看得上這款?”
陸子卿說“這塊翡翠可是白翠裡的上等貨,敢問掌櫃是從何處得來?”
“公子好眼力。”掌櫃說“能有這種貨的,在這片也隻有我這裡有,而且僅此一塊,公子可要考慮將它買下來?”
陸子卿想也沒想便說“我買,您能告訴我這塊玉玨的出處嗎?”
掌櫃猶豫了一下,說“好,但是,這種東西你也知道市麵上根本不流通,我們也隻是私下裡出手,你得先拿銀子,我才能告訴你。”
“多少錢?”
“一千兩!”
這塊玉玨,若按實際價值少說也得上萬兩以上。
掌櫃報價一千兩確實不貴,隻是,對於此刻的陸子卿來說,卻是貴出天際。
眼下遠在京城,要是在中州,蘇州或是彆的地方,還可以找蘇乘義拿錢。
他略顯尷尬道“掌櫃的,能不能再便宜點?”
“公子,自古真品難尋啊,越稀有的東西價格自然高,再說了……”掌櫃關上盒子說。
“也就是我這裡才便賣,這種成色要放在東市,隨便賣您個七八千兩。”
陸子卿來京城沒賺錢,反而倒貼,現在就算作為吏目,月銀一兩五,一年也才十八兩,
這個價錢說得不好聽的,就算把他賣上十次也值不了這麼多錢。
最後他隻能作罷,隻是仍不死心,走之前還刻意囑咐掌櫃要給他留著。
到底上哪能弄到銀子?
陸子卿走在街頭,看著來往的人群發愁。
偷偷接私活?
算每日掙一百文錢,一個月三兩銀子,那不吃不喝也要三十年才能掙到這一千兩?
借?
偌大京城舉目無親,也沒有朋友,再說這麼多銀子,哪個白癡會借給他?
陸子卿越想越複雜,滿腦子都是怎麼弄錢,耳邊嘈雜的喧鬨聲逐漸變得婉轉妖嬈,還飄來淡淡的脂粉氣。
他側過臉,見一個嫩生粉麵模樣好看的男子,眼含秋波衝他說。
“公子,要不要來玩一下?”
陸子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又見閣樓上好些個嫩生生的男子,趴在窗戶邊沿,笑靨如花朝他喊。
“公子還是找我吧,他雖然長的好看,但技術可不如我呀。”
“光技術好哪行啊。”簪花小官指著自己側身之人,笑說“人家嶽春還比你溫柔。”
“我說韓真真,你老是護著嶽春,是不是跟他有一腿啊?”
“我想跟你有一腿,要不要來啊?”
這話引得閣樓上下的小官哈哈大笑,樓下這位小官半叉腰,溫怒斥責樓上人。
“你們這群蕩夫能不能小點聲,彆打擾我的生意。”
樓上又是一陣朗聲錯笑。
隻有那個叫嶽春的美男子,負手輕晃著折扇,目光柔和,似又帶著鉤子一般看向陸子卿。
他頓時起一身雞皮疙瘩,立馬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突口而出一個字。
“賣?”
側旁的小官扭過頭來,一副含情脈脈,笑道“公子彆說的這麼難聽嘛,走,我們到裡麵去喝一杯。”
這通溫軟柔情,陸子卿脖頸耳根染一片紅,他彆開臉撥開小官的手,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小官嗤笑出聲,“世間竟還有如此純情的男子。”
陸子卿匆忙走出幾丈遠,還在為身後那些小官犯膈應。
長這麼大,他隻聽說過男女之事,這男人跟男人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