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陸子卿迷迷糊糊睜眼,掀開被子坐起來,披了外袍去開門,冷風驟然灌進來,瞬間清醒了。
外麵的天還沒亮,他看到文仲,問道“文伯?怎麼了?”
文仲有些許急,說“公子,宮裡來人了,要你馬上去一趟鹹福宮。”
“鹹福宮?”陸子卿疑著,“可是純妃娘娘有恙?”
“不知道啊,那位公公沒說,隻讓公子馬上進宮。”文仲說。
鹹福宮的主殿門口守著好幾個宮女,高簡也在,陸子卿急著過去行了禮便進屋。
好幾個嬪妃齊刷刷朝他盯過來,盛治帝和皇後正坐在椅上,一臉焦躁。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過去,謹慎地叩首行禮。
紗幔隔出來的裡間,聽到彩萍擔憂的聲音,還有太醫小聲議論。
陸子卿心裡一緊,預感了一個大概,盛治帝抓著桌角,問他。
“陸太醫,純妃的胎是怎麼回事?”
陸子卿低下頭回答,“回皇上,純妃娘娘的胎,微臣一直小心照料,此前安然無恙。”
“安然無恙?”盛治帝質問他,“那純妃何故會腹痛不止?”
“這其中緣由,還請皇上讓微臣診斷了才能知曉。”陸子卿說。
皇後瞧一眼陸子卿,又轉眸向盛治帝,“皇上,還是先讓陸太醫替純妃診斷了再問吧。”
盛治帝停頓一瞬,抬了抬手,陸子卿立即掀開紗幔進到裡間。
床邊一隻手從綢帳裡露出來,王太醫蹲著診脈,苟董曦和池暮生站在身後。
他低聲問“純妃娘娘是什麼情況?”
“娘娘氣血有虛。”池暮生看他一眼,低聲說“龍胎怕是……”
“什麼?”陸子卿此刻如被五雷轟頂,驚愕的看著池暮生,“氣血有虛?怎麼可能?前兩天都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池暮生還要說什麼,王太醫便收手站起來,看向苟董曦,一言難儘地搖了搖頭。
陸子卿見那副神色,慌了神似的從二人中間越過去要把脈,苟董曦叫住他。
“不用再診了,我們三人都相繼診過了。”
他說完就往外間去,在盛治帝麵前跪下,誠惶誠恐的交代,
“回皇上,經臣等診斷,純妃娘娘的龍胎已經、已經沒了。”
盛治帝大怒,拍響桌子,“混賬,什麼叫沒了?朕好好的孩子,你們說沒就沒了,太醫院還有何用?”
天子震怒,幾人垂下的頭再度沉下,陸子卿比其餘人更惶恐,當他在殿外看到高簡時,就已經惴惴不安。
“回皇上,純妃娘娘此前身子虛弱,許是飲食上吃了寒涼之物才誘發流產。”王太醫說。
陸子卿跪在後麵,指尖忽地攥緊衣料,腦子裡那個寒涼之物剛冒出來,便聽皇後問。
“純妃雖然孕滿三月,但是身子還不算穩固,怎麼就吃了寒涼之物了?宮人怎麼在伺候?”
彩萍站在側旁,抹了淚上前跪下,一副膽戰心驚之色。
“回皇後娘娘,我們不知情啊,都是按照太醫的方子做的膳食。”
她把方子拿出來,王太醫拿過去看了看,說“這副膳食方子並無不妥。”
“既然並無不妥,為何還會如此?”皇後問彩萍,“除了方子上的東西,純妃還吃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