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也想過帶秦安過來,秦安畢竟師從大儒,從武之前也一直習文。
隻是後來聽趙青說秦安和江家小姐的繼母之間的二三事,便連忙打消了這個念頭。心裡慶幸自己還沒有跟秦安提這事兒。
“咳咳,時候不早了,你們快去吧。”杜若鵠聽餘年又提起了他那並不存在的“梅賢弟”,隻能尷尬的趕快催促他們離開。
杜若鴻也是對自己這表弟的憨直無語,趙清則是在想,倘若有一日餘年知道,梅子傑就是杜若鵠會作何反應?
但現在杜若鴻可沒時間想那些,他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媳婦,所以開開心心的攬著兩個兄弟得的肩膀往外走。
三人騎上馬,身著紅色喜服的杜若鴻意氣風發、張揚肆意,他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後儀仗都已準備就緒,回喊一聲“出發”。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出發,等隊伍走過將軍府大門,杜若鵠指揮早已準備好的下人燃放爆竹,給周圍圍觀的百姓分發喜糖。
鎮國將軍府在西北有極高的威望,所以百姓們知道杜少將軍今日成親,都想來沾沾喜氣討個好彩頭。
再說迎親隊伍,到了江府門口,新娘的家人已經等在門外。杜若鴻三人一眼望去,少說有十幾個西北地界叫的出來得青年學子攔門。杜若鴻三人心下大驚,不約而同的想,完了完了。
攔門的學子知道杜若鴻馬上要回京城去六部學習,都想著能得到杜若鴻的青睞,到時候跟著一起去長長見識。
侯府按製是可以供養門客的,隻是杜安國常年在戰場上,府中又有梅先生在,無人敢覺得自己比梅先生還厲害,所以沒有養其他門客。
但杜若鴻剛承繼世子,即將啟程回京,手下定是缺少人手,若是能被杜若鴻看上,他們至少能少奮鬥幾年。有捷徑不用天理不容,他們既然想要博得功名,那就不會去說什麼文人清高。
所以今日,眾學子都卯足了勁兒,想耍一展風采,在杜若鴻麵前留下個不錯的印象。
隻是他們忘記了,今日是杜若鴻大喜的日子,他們展示風采了,可把杜若鴻三人給為難壞了,開始的幾題還能勉強回答的上來,後麵的直接三人麵麵相覷了。
學子中有頭腦靈光的反應過來,便開始打著哈哈放水,有一人這樣做了,其他人也便反應過來了。暗罵此人心機深沉,暗恨自己不識時務。
等杜若鴻三人終於被放進了門,喜娘迎著杜若鴻進了前廳,江淮正段坐在前廳主位上,沉靜嚴肅的看著杜若鴻。儘管他對杜若鴻這個女婿還算滿意,但不知為何此刻看著杜若鴻一臉喜氣洋洋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杜若鴻則是一臉傻笑的看著江淮,端端正正的給他作揖行了個大禮,高聲呼喚一聲:“嶽父大人,小婿這廂有禮了。”
“嗬,更讓人討厭了。”江淮在心中輕嗬一聲,但麵上仍是正襟危坐的樣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隨著喜娘的一聲高呼,新娘子來了。
杜若鴻連忙轉身去迎新娘子,喜娘笑著打趣他:“喲,看我們新郎官急的,來來來,給你給你。”
說著就把紅綢的另一端交給了杜若鴻。
杜若鴻接過紅綢,並排走在江念初身側,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喚了聲“娘子”。
紅蓋頭下的江念初聽了這聲喚,臉唰一下的紅了,那聲音明明成熟穩重,卻像有個鉤子一樣一直在輕撓著江念初的心,讓她的心砰砰得跳動。
喜娘指引著兩人到高堂麵前敬茶,江淮和小薑氏喝了新人茶,給了紅封,照例是要說些告誡的話。
小薑氏看著眼前的繼女麵色複雜,開口說道:“嫁人之後一定要孝順長輩,嗬護小輩,侯府人丁單薄,願你能儘快綿延子嗣……”
江念初蹲身行了個福禮,嘴上說“是”,在蓋頭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江淮則是沉默的看了女兒許久,然後轉頭看向杜若鴻說道:“我江淮就這一個女兒,自小如珠如寶得寵著,雖然江某人沒多大本事,但也沒讓她吃過什麼苦,少將軍今日帶走念初,我杜家女就是你杜家婦,若她犯了什麼錯我必是不會偏袒,但若是有一日你們夫妻過不下去了,還請少將軍將女兒給我還回來……”
說到這裡,江淮眼眶已經紅了,小薑氏在旁邊輕扯著江淮的袖子,示意他這個場合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江念初終於繃不住了,叫了聲爹爹就跪下來給江淮行了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