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鵠原本打算讓江念安住到自己院子裡的偏房,可是江念安畢竟還小,在這陌生的地方害怕一個人睡,死乞白賴的跟著杜若鵠回到了她的屋子裡。
好在江念安才三歲,倒也不用在意什麼男女大防,杜若鵠也就任由江念安在自己的屋裡休息了一晚。
到了第二天早,一對新人起床梳洗完畢前往前廳準備給杜安國敬茶。
剛進了花廳,就看見杜安國坐在花廳正中央的位置,而他的腿上則坐個奶呼呼的小男孩,正揪著他腰上佩戴的玉佩玩,不是江念安又是誰?
江念初看著江念安懷疑是自己還沒睡醒,轉頭看向夫君,夫君也正一臉速茫的看著她開口問道“”娘子,你家把兒子陪嫁過來了?”
聽了杜若鴻的話,江念初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因著杜安國喝完兒媳婦兒敬的茶就要趕回軍營了,所以他此刻正穿著一身鎧甲,江念安就那樣乖乖巧巧的坐在他的懷裡。
“姐姐姐姐,安安終於看見你了。”江念安這時候已經聽到了杜若鴻的說話聲,他順著說話聲看去,正好看見自己姐姐的身影。
於是興高采烈的將杜安國的玉佩放回他的手中,順著杜安國的腿爬到地上。邁著兩條小短腿,朝著江念初跑過去。
江念安這個小孩很聰明,平時他會在長輩麵前自稱為自己是安哥兒,但當他自知自己犯錯了,便撒嬌賣萌稱自己為“安安”。
江念初隻覺得太陽穴一陣的發疼,杜若鵠看這場景,連忙上前解釋“他偷偷躲在嫂嫂的嫁妝裡進了侯府,昨天晚上發現的時候擔心影響到嫂嫂和哥哥休息,就沒有去告訴嫂嫂。我昨晚便差人通知了江府,征得了江大人夫妻同意允許江念安在將軍府休息一晚。”
聽了杜若鵠的解釋江念初這才稍稍放心,又想到自己剛嫁進將軍府弟弟就給自己捅了個大簍子。
擔心公爹生氣,江念初連忙朝著杜安國行了個福禮歉意地說道“都是兒媳的弟弟無禮,還請公爹恕罪。”
“無妨無妨。這小子虎頭虎腦的,當是練武的好苗子。若你父親不嫌棄,他長大了送進軍營我親自教他。”杜安國是真心喜歡江念安,覺得江念安那雙眼睛就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天知道今日一早他剛在花廳坐下,就見自家閨女領著個小奶娃過來了,差點兒嚇得他厥過去。若不是他對女兒有信心,還真會誤會是女兒給他搞出來個外甥。
杜安國素來減少關注軍營以外的事情,再加上府中沒有女眷,雖一直知道江念初有個弟弟,可這還是第一次見。
想到小孩初見他的時候還有點怕生,一聽杜若鵠介紹他的身份,立馬就開始狗腿起來。嗯,狗腿,沒錯。
那樣子就好像生怕自己姐姐在他家裡邊受了委屈,得趕快先討好討好他一樣。
不過那般討好的舉動,在這麼一個小奶娃兒身上做出來,著實可愛的緊。
“嫂嫂快敬茶吧,我爹爹可等這杯兒媳婦兒茶等了好久了。”杜若鵠適時的出麵,將江念安拉到一旁。
杜若鴻寵溺的摸了摸江念安的頭,握住江念初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帶著她一同向前往,早就放好的蒲團上了跪下。
一旁侍立的下人端上兩杯茶,兩人依次敬了茶,杜安國將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送給兩人。
杜若鴻正要扶著江念初起身,旁邊伸出了一雙小手,顫巍巍的端著一杯茶,學著江念初的樣子,開口道“爹,喝茶。”
眾人驚訝的轉頭看去,江念安不知什麼時候拿了杯茶跑到他姐夫旁邊跪著,三個人那樣跪著儘有種一家三口的詭異和諧感。
此情此境杜若鵠隻想扶額,小孩子的腦回路可真簡單呀。
杜安國看了看還在震驚的江念初,又看了看滿眼期待的江念安哈哈大笑起來。又將剛才江念安把玩的玉佩取下來,送給了江念安。
“父親不可。”江念初一看那玉佩便知道這玉佩價值不菲,先不說他弟弟這認得哪門子爹爹,就說那麼貴重的禮物是斷不能收的。
“哈哈,無妨。這小子對我脾氣。你現在是我杜家的人,你弟弟自然也是若鴻他們兄妹倆的弟弟,叫我聲爹爹我倒也沒占便宜。”杜安國向來是不拘小節的人,直接接過江念安手裡的茶一飲而儘,把玉佩放到江念安手中。
江念安其實沒怎麼聽懂兩人說話的意思,隻是看著手裡的玉佩笑迷了眼。
江念初還想說些什麼拒絕,杜若鴻在下麵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微微搖了搖頭。
杜若鴻清楚,自家老爹定下來的事情向來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更何況看老爹那個樣子,是真心喜歡江念安。
杜若鵠上前拽起江念安,笑著對眾人說“喝完了認親茶,吃早飯去吧。吃完了飯我派人把小包子送回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