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初知道小薑氏是什麼意思,她覺得很無趣,江念安是自己的弟弟自己本就會照拂,需要她在這表態?那副小媳婦的樣子弄的好像自己欺負她了一樣。
想到這裡江念安直接站起身說道“若是夫人無其他事,我就先回我的院子裡休息一下了,有些疲累了。”
說完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江念初安排丫鬟去前院守著,若是姑爺要走了就來通知自己。
丫鬟領命去了,江念初隨便拿了本書靠在窗邊的貴妃榻上翻看。看著看著,不知不覺的就將胳膊搭在窗台上,頭枕著胳膊睡了過去。
窗外一樹桃花枝頭爭俏,偶有微風吹過,粉嫩含嬌的花瓣自枝頭調皮落下,順著洞開的窗戶飄進屋中,落在江念初的發絲和衣襟上。
等杜若鴻和江淮說完話趕到後院來接江念初,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少女梳著婦人發髻靠在窗邊,頭微微的靠在手臂上,偶有花瓣飄落她的眉角發梢,似乎是清夢被擾了一般的睫毛輕顫。
見此情景杜若鴻快走兩步,未從正門進去,而是繞至廊下,踏著小徑走到江念初的窗邊。
杜若鴻抬手輕輕扶落江念初身上飄落的花瓣,輕柔的摸了摸江念初柔軟的額發。江念初本就睡的不沉,如今更是清醒過來。
醒過來的江念初抬頭就撞進一雙黝黑晶亮的眸子裡,那眸子裡的點點深情和盈盈笑意讓她心下一顫。
“夫君……”剛睡醒的少女聲音還有些喑啞,更帶著幾分撩人的魅意,聽得人心都酥了。
“怎麼在這裡睡了,冷不冷?”杜若鴻輕柔的給她掖了掖額角的碎發,關切的詢問。
“不冷,回家嗎?”
“嗯,回家。”一句回家聽的杜若鴻眉眼笑意蕩漾開,如同初日暖陽一般絢爛。
而江念初聽杜若鴻說的回家也同樣滿是滿足,她在繼母的陰影下“寄人籬下”許久了,如今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因著不是正式回門,江淮也不好給兩人也不好在江府留飯,於是隻能不舍的送兩人離開了江府。
時間已經臨近中午,杜若鴻乾脆讓下人回府通知杜若鵠中午不回去吃飯了,自己帶著江念初去酒樓下館子去了。
而杜若鵠那邊,因著沒人打擾這一上午跑馬練武甚是暢快。
剛準備去安排中午的膳食,杜若鴻派回來報信的下人回來通稟,杜若鴻夫妻二人中午不回來吃飯。
杜若鵠乾脆也不用廚房做飯了,讓人去廚房拿了一些洗切好的蔬菜和肉片,帶著茜兒在屋裡吃涮鍋子。
剛巧昨日婚宴的時候,廚房調了一大鍋黃羊高湯。聽見小姐要涮鍋子吃,廚子給調了個湯底就送了過去。
這個時代已經有了涮鍋子這種吃法,隻不過和現代不同的是沒有那麼多琳琅滿目的蘸料,全靠食材本身的鮮度和湯底的調味。
西北地區盛產各種香料,羊肉也不腥不膻,對於她這種重口的肉食主義者簡直是天堂。
吃了鍋子,杜若鵠和茜兒主仆二人都撐的不行。兩人剛想在花園裡散散步消消食,等消化了之後在午睡,前院就有下人來報,餘年帶著一位公子上門做客。
儘管在京城侯府餘年也算是半個主人,但畢竟在西北的將軍府他還是個客人,如今杜若鴻又不在將軍府,所以如今帶客上門自是要來給小姐通報一下。
杜若鵠聽說有客人來拜訪,便帶著茜兒往前院走。好在她練完武之後更衣梳洗了一番,所以此刻不用回去收拾也不算失禮。
一路上聽下人描述的跟著餘年來的那位公子的樣子,杜若鵠猜測是秦安,一進前廳果然就看見,秦安穿著一件玄色繡雲紋圓領長衫,腰束玉帶,頭上簪著一個翠玉蓮花冠,一副儒生打扮風度翩翩的站在那裡。
“表哥今日出門說要會友,原來是去見秦校尉,不對,現在應該稱呼為秦行人了。”杜若鵠微笑上前,給秦安福身行了個平輩禮打了個招呼。
“杜小姐,是在下叨擾了。昨日少將軍成親,今日原本是想登門道賀的,沒想到少將軍不在,耽誤小姐休息了。”秦安一如既往的謙遜守禮。
“不要如此客氣了,秦行人快坐,剛才我已經差人通知了兄長,兄長現在應該在回府的路上。”杜若鵠一邊客氣的招待著秦安,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