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嬌嬌拜謝了餘老夫人,接受完眾賓客的祝願,及笄禮的一係列流程就算是完結了。
及笄禮完成後,便要進行分席。
杜若鴻和餘慶引著到場的一些男客留在花廳吃茶聊天,江念初和杜若鵠引著女眷們回後院花廳賞花品茗。也為一些夫人準備了葉子牌等物。
餘嬌嬌則是和自己的小姐妹一起去花園去玩一些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江念初早已在花園裡安排好了琴、棋、筆墨、投壺、雙陸、骰子等消遣之物。
餘老夫人一是考慮今日也累了,再者今日的客人無論身份還是地位都沒有高過餘老夫人的,擔心自己在場眾人不儘興,於是便跟眾人客套一番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餘楊氏雖然自覺身份低微,不知該怎麼與官眷接觸,可畢竟今日是她女兒的主場,她不能溜之大吉,所以儘可能的克服自己的緊張這裡留在花廳待客。
眾位官夫人誰不是在後宅沉浮已久,麵子上的事情想來周到細致,餘楊氏後麵畢竟有鎮國侯府,且江念初和杜若鵠一直陪在身邊,所以麵上都表現得十分客氣。
在場官眷地位最高的就是兵部侍郎府的林夫人,這位林夫人的兒子就是年前聖上親封,陪同餘年一起押運糧草拱衛郎之一林群。"
林夫人出自武將家庭,其父雖未效忠於鎮國侯麾下,但對鎮國侯十分敬仰,所以林夫人對鎮國侯府的印象也十分好。。
見自家兒子能和鎮國侯的子侄一起共事,心裡滿意的很。
以前林氏就想要和鎮國侯府有往來,一來是自己老爺官職低微,隻是個兵部員外郎,二來是鎮國侯府一直沒有女主人,自己遞帖子拜見就是沒有眼色了。林群成了餘年的下屬之後,林夫人便同餘楊氏往來起來。
餘揚氏雖然身份低沒讀過書,但人很知禮,說話也直來直去沒有什麼花花心腸。最初和她相處林氏可能還抱著什麼目的,交往久了倒真有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年前大戰大楚勝了,皇上一高興提拔了一批官員,林家老爺就在其中,由兵部員外郎提升為兵部侍郎。。
身份提升了,往來的官眷立刻換了一份嘴臉,林氏本就性格爽利所以見此極其不痛快,可是為了自家老爺,麵子上總得過得去。。
如此一來餘揚氏前後一致的爽快態度,就成了林氏心中的白月光,林大人升官了,林夫人反而和餘揚氏的關係更近了。
餘揚氏最初還擔心自己給兒子丟臉,可是林夫人率真爽快的性格也對她的脾氣。況且杜若鵠對她說過,自己身後站著鎮國侯府,且餘年前程似錦,不必覺得自己比彆人差到哪去。
杜若鵠說的一句話一直讓餘揚氏銘記,那句話是這麼說的:“咱們沒讓孩子做成官二代,但是咱們孩子有出息直接成了官一代,不比那些靠祖宗蒙蔭的厲害。啃老和啃娃,還是啃娃厲害。”。
儘管最後這個啃娃讓餘揚氏聽起來覺得瘮的慌,但越想越是那麼個理,所以雖然現如今和官眷相處還是不自在,但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自卑情緒。
餘嬌嬌及笄要請個長輩做讚者,及笄禮全是江念初和杜若鵠一手操辦的。
餘揚氏和餘慶私下商量了一下,覺得自己這父母做的未免太甩手掌櫃,因此主動跟餘老夫人提了,想邀請林夫人給餘嬌嬌做讚者。
餘老夫人對他們的這點提議十分開心,儘管餘老夫人並不介意給自己的侄子解決所有困難,但餘老夫人也考慮過,自己百年以後府上當家作主的畢竟是杜若鴻夫妻。
若是兩家人能一直相處的好那還好說,可如今餘年已經入仕途,將來萬一兩家人因為各種利益糾葛關係惡劣,到時候給自己孫子留下一個爛攤子不說,可能孫子孫媳還要埋怨自己。
手心手背雖然都是肉,可終歸得分個親疏遠近。
而且將來隨著餘年的官做的越來越大,他們一家人開府另住是必然的。在餘年成親之前,一切應酬往來都要餘揚氏這個做母親的去負責,所以提前在京城中擁有自己朋友圈子是必要的。
而林夫人也極其樂意做這種好事,先不說自己本就和餘揚氏關係好,就說餘嬌嬌的正賓是餘老夫人,自己能夠和餘老夫人同給餘嬌嬌做禮,就是一個能讓林氏開心許久的事情,所以在聽到餘揚氏的邀請之後,林氏想也沒想的答應了。
及笄禮結束後距離午宴還有些時候,眾位夫人或相熟或不熟的都坐在花廳,看著外麵的景色互相寒暄,很快就有人把注意力轉到江念初和杜若鵠身上。
“世子夫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操辦起這宴會倒是井井有條,這休息的空檔兒還準備了這麼多休閒機巧的玩意兒。要不說還是世家大族交出來的女兒還呢,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比不上。”率先開口的是吏部員外郎的夫人李氏,她那有褒有貶的話再加上酸的掉牙的語氣讓杜若鵠不由得皺了眉頭。
“李姐姐這怎麼說?世子夫人不是從西北來的嗎?”另外一位武將夫人應是和這李氏很熟,先是拿帕子掩嘴輕笑一下,然後開口詢問。
若是到這杜若鵠還聽不出來她們是故意找事的,那杜若鵠也白活了這麼多年了。隻是今天畢竟是表姐的及笄禮,她不想把事情鬨得不好收場。
再轉頭看看江念初,江念初正慢悠悠的喝茶,似乎並沒有因為兩人的話影響到。
江念初感受到杜若鵠投來的視線,對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讓她不要擔心。
杜若鵠知道自己的缺點,自己的芯子畢竟是現代人,比起這些自小受古代教育的女子少了那麼幾竅玲瓏心,所以也便耐著性子聽聽看,她們還能說些什麼。
那位李夫人見鎮國侯府的幾個女眷沒什麼反應,以為是她們沒聽出來自己的諷刺,心下不由得鄙夷,說話也更加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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