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白踢開許羨房間的門,室內一片昏暗,清冷的月光透過落地窗,在白色的地磚上形成一定的亮光。
月光成為室內唯一的光線,江時白精準地找到床榻,彎腰將許羨放到被子上,動作輕柔。
床鋪柔軟,許羨整個人陷入被子,男人背對著皎潔的月光,她看不太清他臉上的神情,隻有模糊的五官。
“你,你要乾什麼?”許羨抓著被子,扯出一定的褶皺,不斷往後縮,直至後背貼著微涼的床頭。
江時白沒有直起腰,混沌的黑夜裡,他不斷俯身,骨節分明的雙掌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形成絕對的包裹姿態,完全不給她逃離的空間。
兩道呼吸在黑夜裡交織,感官不斷放大,許羨澄澈的水眸撞入男人深不可測的眼底,下意識屏住呼吸。
江時白感受到跟前的呼吸停滯,唇角微揚,意味不明的笑在安靜的室內格外清晰,聲音格外磁沉。
“江太太,不要緊張。”
說罷,直接掀起手邊的被子,蓋在她的腦袋上。
許羨眼前一黑,還未等她有所動作,便聽見被子外男人低沉的聲音,因為被子的隔絕顯得沉悶。
“晚安。”
話音落下,她聽見男人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門鎖關閉,她才掀開被子。
入眼便是刺眼的燈光,是他臨走前開的燈。
呆坐在床榻上的許羨閉了閉眼睛,適應光線,沒有明白他的操作。
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江時白剛才動情了,畢竟抱她上樓時,那一處的變化她感受得到。
可他沒對她做任何事,這讓許羨稍稍費解。
不過對於他的離開,她更多的是輕鬆,她還未做好和他成為正式夫妻的準備。
與她找不到原因不同,離開許羨房間的江時白幾乎慌亂地走進主臥的浴室,冰冷刺骨的冷水從頭頂澆灌而下,一點點熄滅他心底的欲火。
頭頂的燈光落在男人潮紅的臉上,眼底一片猩紅。
他舍不得動她。
比起一時衝動,他更希望兩人有一天是水到渠成,不是因為欲念,而是因為單純的愛。
一晚上風平浪靜,直至第二天起床,許羨還在不斷回想昨晚的事,等她收拾好下樓,發現江時白已經穿戴好衣服坐在餐桌前。
一成不變的私人定製西裝,一如既往地看著晨報,等她吃早餐,莫名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畫麵,她好似窺見他們未來的生活,平淡溫馨。
聽見身後的動靜,江時白沒回頭直接出聲道“快來吃飯,待會兒該涼了。”
清晨男人的聲音說不出的欲,那是睡醒後特有地懶散,漫不經心,一腔一調都像是在耳邊低語。
許羨的耳根莫名發燙,應了一聲後,漫步過去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下,剛咬下一口湯包,就聽見一個噩耗。
“姐姐和姐夫兩人臨時接到出差通知,明早的飛機,所以將見麵時間提前到今晚可以嗎?”江時白擱置手中的晨報,
今早他收到奶奶的消息,不過他沒回複,想著先詢問許羨的意見。
許羨愣一下,嘴裡的湯包占據口腔,沒辦法開口,隻能點頭同意。
她其實無所謂,早一天或者晚一天見麵,於她而言都一樣。
對於江家的人,她通過和江時白聊天大致摸清楚,奶奶和善,對於她這個孫媳婦很喜歡,爸爸沒有表態,不過據江時白的意思,不表態就是滿意。
至於姐姐和姐夫對於江時白結婚這件事,隻是問過幾嘴,也沒有過多插手的意思。
江時白見狀就知道她並沒有放在心上,一時間不知該慶幸她不緊張,還是該心疼他自己沒被人放在心上。
吃過早餐,許羨輕車熟路的乘坐江時白的車子去公司,每回都跟做賊似的下車。
每當這一刻,她都極其希望家裡送去保養的車子趕緊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