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中央有一間全景的玻璃房,綠色的藤蔓沿著玻璃外層攀爬,屋頂有紫藤點綴,形成巨大的花牆,生機盎然,繁花似錦。
徐敬燒烤並不專業,隻是湊一下熱鬨,隻烤了半盤黑椒牛肉和鮑魚,剩下的由傭人烤製。
今日陽光充足,金色的光線在玻璃上發生折射,屋外的溫度偏低,大家圍坐在裡麵圍爐煮茶。
許羨和江時白在酒店吃過午餐,燒烤隻是動了兩口,夫妻兩人靠坐在沙發上聽著徐憶雪嘰嘰喳喳講述學校的趣事。
“前天我同桌把我們班級小胖給揍啦!他的拳頭可厲害,打得小胖口水眼淚亂飛。”徐憶雪講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她將她同桌揍小胖的動作展現得淋漓儘致,簡直是一比一還原。
黎南煙感興趣道“小雪兒,那你同桌為什麼要湊小胖啊?”
“因為小胖一直扯我的小辮子,把我弄疼啦!我是我同桌的腦婆,腦公當然要護著腦婆。”徐憶雪說得理所當然。
杜元洲剛抿的一口茶,差點全部噴出來,硬生生咽下去,逼得麵色通紅。
下一秒,劇烈的咳嗽聲像是要將他的肺管震破,“咳咳咳——”
江時白和許羨坐在他對麵的位置,見狀不著痕跡地摟著許羨的腰往邊上挪了挪,免得被他猝不及防的口水殃及。
大家自覺地往邊上避了避,杜元洲好不容易平複下來,心又被紮了一刀,尤其是看見徐憶雪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
現在的小孩這麼早熟?
隨後他看向一直沒發言的徐敬,果真如他所料,平日裡溫潤如玉的臉黑成鍋底灰,眼神不善。
杜元洲看熱鬨不嫌事大,覷了一眼後,對著徐憶雪套話,“雪兒你有老公這件事爸爸媽媽知道嗎?”
“媽媽……知道,爸爸不知道。”徐憶雪接過許羨給她剝好的龍眼,眯著眼睛塞入嘴巴。
微燙的龍眼在口腔汁水迸濺,導致她說話有點口齒不清。
“哈哈哈哈哈——”杜元洲笑的肩膀聳動,“不是吧!老徐,你啥時候多了個女婿啊!”
以前他們幾人湊在一起,沒少開徐敬的玩笑,大致意思是他簡直是妥妥的女兒奴,以後等徐憶雪結婚,豈不是要哭死。
現在倒好,連二十幾年都不需要等,現成的女婿已經出現。
白寒接著問道“那你怎麼不告訴爸爸呢?”
“媽媽說爸爸不喜歡小男孩,不能在他麵前提哦!”徐憶雪剛從許羨這裡獲得食物,轉眼又從江時白手中獲取一顆小山楂。
話音落下,她猛地捂住塞滿食物鼓鼓的嘴巴,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杏眸眨巴兩下。
她忘記爸爸也在場,說漏嘴了!
徐敬見狀麵色微緩,露出一抹與平時無異的笑容,對著徐憶雪招手,“雪兒過來。”
徐憶雪踩著白色的小皮鞋蹬蹬蹬跑過去,小人一把被他抱坐在膝蓋上。
“你被小胖抓小辮子的事情,有沒有告訴老師?他有和你道歉嗎?”徐敬修長的手指翻看徐憶雪白皙的頭皮。
雪兒長相可愛,性子也軟乎,小男孩也許隻是單純想和她一起玩,於是用這種不合時宜的方式,但不代表無心之舉不需要受到懲戒。
小孩子最會察言觀色,徐憶雪見最愛她的爸爸沒生氣,立馬湊上去親了一口他的臉,笑嘻嘻道“有噠!腦公讓他和我道歉嘍!老師還和媽媽打過電話。”
徐敬額頭一片黑線,搞了半天隻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還有腦公是什麼鬼?
想到這,他捏了捏彈嫩的臉頰,語氣無奈,“下次彆叫你同桌老公,長大再說。”
幼兒園的小孩懂得不多,大概率是和家裡人學來的。
“可我已經是小大人啦!為什麼不能喊?”徐憶雪不明白。
在她的世界中,她已經是獨當一麵的小大人,大人們都這麼誇讚她。
江時白懶散地靠著沙發,修長勻稱的指尖點了點膝蓋,語氣不明,甚至隱隱有點危險,“雪兒,是你同桌逼你喊老公老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