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心用發膠處理過的發絲稍顯淩亂,氣息略微不穩,像是剛經過劇烈運動。
淩厲的眉眼在觸及沙發上專注於塗藥膏的人時柔和幾分。
許羨聽到開門的動靜,眼皮稍稍掀起,水光瀲灩的眼眸不期然撞進男人那雙深邃的瞳孔,兩人視線在半空相觸,不明的情愫蔓延。
“你結束了?”她率先打破沉默,麵色略微怪異。
她上樓不過十分鐘,他就結束了談話?
江時白反手將門合上,濃眉微挑,唇邊揚起的笑意味不明,“乖寶這是什麼表情?很失望我的出現?”
許羨保持蜷縮的姿勢,一手握著她自己的腳,聞言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你離席,萬一被彆人看見你和我進了同一間房,可解釋不清。”
休息室裡擺著一張大床,按照目前兩人在外麵公布的身份,孤男寡女進入同一間房,很難不讓人多想。
“那就不解釋,反正我們關係合法,誰也說不得半句。”江時白麵色坦蕩,薄涼的眼眸染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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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巴不得兩人的夫妻關係人儘皆知。
許羨不是特彆在乎,無所謂地聳肩,“反正我是個小人物,嘴長在彆人身上,一世英名被毀的是你自己。”
“小沒良心。”江時白無奈地笑罵一句,擔憂的目光落在那雙瓷白的小腳上,“腳怎麼樣?破皮了嗎?”
說罷,他不斷靠近許羨。
許羨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拎著一雙鞋盒,紅唇微抿,解釋道“沒事,就是磨得有點紅,我塗了藥膏。”
江時白站定在她跟前,從容淡定地蹲下,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她骨感的腳踝,仔細查看腳的情況。
如她所言,後腳跟和小拇指的部位略微紅腫,塗上藥膏之後像是敷了一層透明的水光,在璀璨的光線下折射淡淡的光芒。
確認腳上沒有彆處受傷的部位後,江時白拆開旁邊的鞋盒,從裡麵拿出一雙咖色的拖鞋,夏日的款式,周圍多了一圈軟乎乎的毛。
“你哪裡來的鞋子?”許羨詫異地看向地板上的拖鞋。
短短十分鐘,總不可能吩咐司機去外麵買,叫外賣也不現實。
江時白怕藥膏塗得不均勻,又擠出一點膏體,細細給她塗抹紅腫的部位。
男人的手偏涼,帶著一股室外的寒氣,冰冷的溫度觸及溫熱的腳,激得許羨粉紅色的腳指頭微縮。
不放心又塗了一遍之後,江時白不緊不慢地坐在她身邊,把她的雙腿擱置在膝蓋上,等待藥膏乾透。
他用濕紙巾擦拭指腹的藥膏,聲音溫潤,像是在解釋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我以前給你準備的,一直放在車裡,不過這輛車裡的拖鞋不保暖,將就著穿一下,待會兒到車裡也有暖氣。”
她長年有穿高跟鞋的習慣,這是她的習慣亦或者愛好,他不會以愛護之名剝奪,能做的隻有在家裡每輛車中都準備一雙拖鞋,以備不時之需。
今天這雙新的高跟鞋磨腳,可以有及時替換的物品,而不是委曲求全地忍受疼痛。
熟稔寵溺的口吻,平淡的敘述方式,許羨眼眶忽的一熱,原本無波無瀾的心臟悸動不止,一聲比一聲響。
她無措地咽了咽口水,想要緩解翻湧的情緒,手指蜷縮成一團,身體微微顫抖。
沒聽見她的聲音,江時白抬眸,一眼撞進那雙氤氳著水霧的狐狸眸,一層水光敷在眼前,水波蕩漾,瞧著楚楚可憐。
“哭什麼?疼的?”江時白一頭霧水,心慌了一瞬,下意識伸手捏了捏她微微泛紅的鼻尖,想要逗她開心。
修長白皙的指節落在粉紅色的鼻翼上,時不時捏動一下,毫無征兆。
許羨難得沒拍掉他作亂的大手,鼻音微重,嘴硬道“誰說我哭了?我沒哭,肯定是沙子迷了眼睛。”
蹩腳的理由很難讓人信服,休息室乾淨到纖塵不染,哪裡來的沙子。
江時白見她不像是真的傷感,恢複清明的理智,略微思忖片刻,猜到她流淚的原因。
“那我替乖寶吹一吹眼睛。”
話音落下,不等許羨同意,江時白摟住那截軟腰,大掌扣緊她的後腦勺,薄唇湊到那雙朦朧的眼睛前。
徐徐的涼風吹拂她的眼睛,氣息溫熱,吹得眼睛很舒服,許羨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原本盛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從眼尾滑落。
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下滑,淌過帶著淡妝的麵頰,留下一道細微的痕跡。
江時白全程沒有閉眼,清晰地看見那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半路截住。
眼淚在指腹破裂,化作一灘黏膩的水漬。
江時白停止吹氣的舉動,卻沒有遠離她的眼眸,嗓音微啞,帶著纏綿低哄的意味。
“乖寶感動了?”
“我才沒有。”許羨撇撇嘴,保持慣有的嘴硬,不肯承認。
頭頂的燈光打下,落在她漂亮精致的臉上,卷翹的睫毛不停顫抖,像是一把弧形的小扇子扇動輕風,出賣她並不平靜的內心。
江時白無聲地扯出一抹笑,昭示著他的好心情,他的手掌自然而然撫上滑嫩的麵頰,輕輕握住。
兩人隔空對望,呼吸交織,眼神拉絲。
許羨眼眸含光,鬼使神差地靠近那張被上帝偏愛的臉,塗著偏粉口紅的唇瓣噙住他緋色的薄唇。
成熟男人的荷爾蒙全然包裹著她,淡雅的梔子花香和木質香調結合,在靜謐的室內碰撞出火花。
香氣纏綿,人影糾纏。
一吻結束,許羨從握包中掏出小鏡子和口紅補妝,江時白將她的腳塞進拖鞋裡,又把高跟鞋放入鞋盒。
兩人收拾妥帖後,一前一後走出休息室。
一轉頭,隻見不遠處手挽著手走來一對中年男女,許羨還未反應過來,江時白突然和她十指緊扣。
“你——”她的眼神驚恐,對麵就有一對男女,兩人牽手的舉止過於親昵大膽。
江時白明顯也瞧見走廊對麵的人,從容不迫地道“噓!彆怕。”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牽著她的手向前,四人在走廊中央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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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率先開口“時白,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
“多謝翟伯父關心,近來不錯。”麵對中年男人的熱絡,江時白略顯疏離,隻是維持慣有的涵養。
話音落下,他偏頭對著許羨介紹兩人,“這位是翟林集團的董事長,旁邊是他的夫人。”
又對麵前翟父翟母道“她是我的太太,許羨。”
許羨第一次見江時白熱衷於介紹彆人給她認識。
原本不解的思緒豁然開朗,突然有點明白他剛才的行為。
作為晚輩,許羨笑容得體,率先開口打招呼“翟伯父,翟伯母好,常聽時白提起你們,說小時候是鄰居。”
翟父有點意外,眼睛微亮,“是嗎?我還記得以前我家錦錦經常往隔壁跑呢!攔也攔不住。”
翟林集團比起江氏集團根本不夠看,要不是仗著以前兩人是鄰居的關係,有點私下的接觸,他剛才也不敢和江時白套近乎,直接喊他的名字。
比起翟父的高興,翟母隻維持原有的笑容,不動聲色打量眼前的許羨,暗自給她做出評價。
瞧著倒是落落大方,不過比起她乖巧懂事的女兒還是差遠了。
江時白結婚的消息在他們上層的圈子裡不是秘密,隻是沒人知道他太太的身份背景。
江家的人嘴巴嚴,平日裡和江夫人打牌逛街的那幾個富太太也沒能從她嘴裡打聽出一星半點,都是模棱兩可的回答。
想到這,翟母笑道“早就聽聞時白娶了位貌美如花的太太,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啊?能養得出這麼漂亮得體的女兒。”
“多謝翟伯母誇讚。”許羨不論她無意還是有意,笑著應和,絲毫不避諱出身,“談不上哪家千金,隻是普通人家。”
翟母略微詫異,聽得出她話裡話外沒有謙虛,大概率是真的普通人家。
她沒想到江氏集團的掌權人放著圈子裡端方的名媛不娶,到頭來娶了一個普通家境的女人。
一時間,她對於許羨多了幾分彆樣的看法,眼神帶著一絲探究。
江時白見狀薄唇輕啟,打斷她想繼續探究許羨身份的想法,“我和太太還有事,就先行一步。”
話音落下,他拉著許羨繞開眼前的兩人。
翟父哪敢說半個字不行,瞧著兩人手牽手親昵地走遠,消失在拐角,臉上親熱的笑才落下。
二十幾年前翟家和林家聯姻,兩家公司合並成同一家企業,一時間得到快速壯大發展,在海市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可再如何擴張,也比不上海市老牌世家的江家,聽聞祖上便是行醫世家,每朝每代出了不少有名的太醫。
現如今江氏集團是國內醫療器械行業的領頭企業,在國際上的地位也不容小覷。
江氏在江時白的帶領下,一步步向前躍進,兩家原本還是鄰居,後來差距越來越大,如今隻能看著江氏的背影而行。
時光荏苒,隻剩下舊人感歎。
“唉!我們家和江家差距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翟母在一旁應和,“誰說不是呢!我當初還想著讓錦錦嫁給江時白,也好多一個得力的親家,現如今人家都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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