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白沒想到她腦子突然開竅,想起婚前簽的那份協議,在他身上靈活運用。
“我尊重你,哪天你想管錢了,再跟我講,我必定雙手奉上。”
見他堅持不懈想讓她管理財產的模樣,許羨幽幽感歎,“江時白你的錢感覺都不值錢。”
“好像是有點。”江時白語氣莫名認同。
他含著金湯匙出生,自小錦衣玉食,從不缺錢花,錢在他腦海中隻是一個具體的數字,沒有任何其他概念。
許羨“……”
兩人抵達醫院之後,張婉臨時出院的檢查也做完。
隻要病情不惡化,以她目前的情況短暫出院一兩日並無大礙,她勉強能咽得下一點食物,沒有完全病入膏肓,躺在病床上半點動彈不了。
許羨將略厚的紅包塞入萬姨掌心,“萬姨,新年快樂,明年還要繼續麻煩您。”
萬姨是土生土長的海市本地人,家離醫院不過幾公裡路程,不著急趕回家過年,在醫院陪著張婉到除夕下午。
第一年許羨換了好幾個護工都不太滿意,直到經人介紹遇到萬姨,才安下幾分心,放心白日裡將媽媽托付給她照顧。
這兩年萬姨白晝黑夜都待在醫院,要是無事她都不會請假休息,名義上許羨是雇主,給過了工錢,萬姨做的不過是分內事,兩人銀貨兩訖,兩不相欠。
可人是有感情的動物,萬姨這兩年功勞和苦勞都不缺,她逢年過節不會吝嗇紅包的數額,算是一份額外的心意。
萬姨為人直爽,不喜歡假客套,沒有推辭伸手接過紅包,笑得爽朗,“哪裡的話,我巴不得你和你媽媽麻煩我一輩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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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放在普通病人身上聽起來並不吉利,沒人願意在醫院需要護工照顧的情況下,殘敗地度過一生。
可對於癌症晚期的病人來講,多活一日都是奢望,一輩子何嘗不是一種祝願和期盼。
“好,我們麻煩您一輩子,隻要您不嫌煩。”許羨水霧朦朧雙眼,勾著唇淺笑,“這裡的收尾我們來就行,您快回家過年吧!小跳跳該等著急了。”
她口中的小跳跳是萬姨的小孫子。
萬姨麵麵俱到,早已收拾好張婉的行李,他們隻需要看看是否有其他遺漏的物件即可。
“行,後天我給你帶我親手做的糯米紅糖糍粑,你最愛吃了。”萬姨拿起桌上超市購物的編織袋,將紅包裝進去,和藹的麵龐笑眯眯。
她知道羨羨喜甜,從前給她帶回幾次紅糖糯米糍粑和白糖糯米糍粑,想不到她還挺愛吃,全部進入她腹中。
糍粑這東西費時費力,她平常在醫院照顧病人,並沒有時間做糍粑,這兩日休息倒是可以搗騰一下。
羨羨給她包了個大紅包,可不能白拿。
紅糖糍粑不值幾個錢,也算是一份心意,文化人都喜歡說禮輕情意重。
人情世故許羨早已十分明白,不用猜都知道萬姨的心思,沒有拒絕,反而笑著答應。
她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原本已經裝入編織袋的紅包說不定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