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基本出鍋上桌,張婉就在旁邊,許羨再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反擊他,隻能伺機而動。
三人的年夜飯他們也沒有敷衍了事,矩形餐桌擺滿佳肴,香氣四溢。
幾人共同舉杯辭舊迎新,餐桌之上他們聊家常,其樂融融。
張婉瞧著許羨的湯都需要江時白幫著吹涼才肯喝,小兩口的舉止親密無間,瞧著不是頭一回,就知道她被他寵壞了。
看在眼裡無奈的笑笑,卻又欣慰。
年夜飯過後,他們坐在客廳繼續聊天,電視機裡播放著春晚。
沒過多久,到了張婉日常睡覺的時間,她熬不住困意。
可能是心情愉悅的緣由,今日身體的疼痛都減緩幾分,睡意更加明顯。
她的身體堅持不到十二點鐘,陪著他們在樓下守歲。
張婉將壓歲錢的紅包遞給兩人,略微蒼白的嘴唇張開,“希望你們小兩口身體健康,幸福快樂,生活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謝謝媽媽。”許羨捏著厚厚的紅包,漂亮的眉眼染著溫柔,笑得合不攏嘴。
她和小時候的心境不一樣,高興的不是紅包的數額,而是她今年還有媽媽給紅包。
三年前家中敗落,每回新年她都會將媽媽接到出租屋過年,即便隻有母女兩人,也很幸福。
紅包自她出生起,沒有斷過任何一年。
於她而言,這不僅僅是一份壓歲紅包,更像是一份情感寄托。
隨後她瞥了眼江時白掌心的紅包,明顯比她手中肉眼可見的厚了一倍。
“媽媽,您偏心您女婿。”許羨假裝不高興地撇撇嘴,又瞅了眼他的紅包。
清澈見底的眼睛意圖明顯,眼瞅著盯上他的紅包。
江時白見狀挑眉,磁沉的聲音很好聽,揚了揚紅包道“我的,不就是乖寶你的。”
當著丈母娘的麵他不能直接將紅包上交,可不妨礙他說這句話,畢竟他們兩人是夫妻,財產不分彼此。
“那怎麼能一樣。”許羨嘟著嘴巴,一副小孩子脾氣,要張婉給一個說法。
怎麼做女兒的紅包,還比不上做女婿的紅包。
她還是不是她的寶貝閨女?
張婉瞪她一眼,恨鐵不成鋼的作勢要打她,被她輕巧地躲過去。
“媽媽您不給大紅包就算了,怎麼還打人啊!”許羨心有餘悸地捂著胸口,傷心透的表情可憐巴巴。
張婉語氣嗔怪,“打你算輕的,你……生什麼氣。”
“我給了你二十幾年……紅包,自然要給時白包個大的,還有你可不能拿他的紅包,知道嗎?”
警告的聲音沒有任何威懾力,許羨卻不敢違背她的意思,其實她本來也不介意紅包的多少,隻是為了逗她開心。
“好好好,您老人家趕緊上樓休息,我推您。”許羨隨手把紅包遞給江時白,推動輪椅。
江時白沒有攔著她表現的機會,默默跟在她們兩人身後,母女之間有屬於她們的相處之道。
決定將張婉接到家中過年後,江時白便安排人將呼吸機和電子監護儀等設備安置在房間裡,連通醫院手機,還有他們的手機。
一旦數據產生異常波動,他們能及時接收到消息。
房間裡麵井井有條,江時白和許羨按照醫生教他們的方式,為張婉佩戴上儀器,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生命存續的見證。
見她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他們兩人沒有在房間逗留,回到樓下,廚房的殘局並沒有收拾。
江時白洗切了一盤水果放到茶幾上,春晚繼續在電視機裡播放,知道許羨不愛看,給她遞了個平板。
“你先自己玩,我去收拾廚房。”
許羨聞言立馬放下平板,鬆開盤在沙發上的腿,白白淨淨地腳鑽入地毯上的拖鞋,作勢要起身,“我也去。”
總不能做飯的是他,收拾廚房的還是他。
“沒有讓江太太動手收拾殘局的道理。”江時白一如既往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唇角的笑容難以掩飾。
“可是——”許羨不甘心地想要爭取一下。
話音未落,被他的話截胡,“沒有可是,更何況隻是收拾碗筷擦桌子,不需要多少功夫。”
說著,他叉了一顆車厘子遞到許羨的手邊,在她迷迷糊糊接過叉子後,親了下她光潔的額頭,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將她摁回沙發。
直到男人寬厚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許羨才回神,呆愣地將紅彤彤滾著水珠的車厘子送進嘴巴。
酸甜口的汁水在口腔迸濺,她點開平板找到一部綜藝。
吃完車厘子後,她叉了一塊剝好的橘子,上麵的白色紋路已經處理乾淨。
下一秒,她整張臉皺起,一言難儘地扯了張紙巾,吐出黃澄澄的橘瓣,隨手扔進垃圾桶。
這顆橘子偏酸,讓她猛地一激靈,酸意直衝頭頂。
盯著果盤中擺放整齊漂亮的橘子,許羨起了壞心思,叉了一塊橘子,馬不停蹄地送進廚房。
男人動作麻利,早已將碗碟送入洗碗機,正在用那雙簽幾十億合同的手洗抹布,燈光的照耀下,台麵乾淨到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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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羨沒有特意放輕腳步,她的腳步聲偏輕,輕靈歡快。
拖鞋的踢踏聲儘數被江時白的耳朵捕捉,水龍頭的溫水落下,打濕手中的抹布,他擰乾抹布的水漬,頭也不回道“是水果吃完了嗎?”
“我不是豬。”許羨雙手背在身後,小心翼翼地捏著叉子頂端,唇角抽搐,麵上閃過一絲無語。
那碟水果他們兩人都吃不完。
江時白笑而不語,當然知道她吃不完水果,隻是單純逗逗她。
將抹布整齊疊好後,他擠出洗手液,滑潤的液體在指腹的揉搓下產生細微的泡沫,慢悠悠轉過身,頎長的身形懶洋洋,靠著琉理台邊緣。
“既然不是來廚房找吃的,那你是來陪我的。”他不正經的語氣聽著輕浮,一看就是在調戲她。
他用了肯定的語氣,不是詢問。
許羨沒有順著他的話,落入他的圈套,煞有其事地掃了一圈廚房,聲音認真,“江太太在視察江先生的工作。”
她沒有直接說明來意。
“那江太太看一圈,是否滿意?”江時白聞言笑了一聲,冷峻的眉眼十分溫柔,含情脈脈的眸子看向她。
隨後他背過身將手中的泡沫洗乾淨,扯出一張紙巾擦乾淨。
許羨憋著笑,靈動的雙眸微彎,“嗯,乾淨整潔無異味,江先生果然是持家的好男人。”
“所以獎勵你一瓣橘子。”
話音落下,她將身後的橘子送到他嘴巴邊。
黃澄澄的橘瓣十分誘人,金屬叉子戳進果肉裡,橙黃色的汁水流淌出一滴,江時白挑眉,黑眸中的笑意加深,“借花獻佛,江太太就這麼打發我?”
他故意拖長尾音,神情似笑非笑。
許羨轉了圈叉子,橘子不是她剝的,隻能換一個理由,“這可是我親手送來的,怎麼不能算獎勵。”
聽起來像是毫無破綻的理由。
見他表情不變,不為所動地盯著她,許羨瞅了眼橘瓣,放出一個煙霧彈,聲音低落,“既然某人不領情,那我自己吃好了。”
話音落下,她作勢要收回手。
下一秒,江時白冷白的手輕而易舉握住那截纖細的腕骨,粗糲的指腹撚動細膩滑嫩的肌膚,粗糙的摩挲觸感讓她的心泛起層層漣漪。
男人的手指很長,骨節勻稱漂亮,淡淡的青筋在手背蔓延,頗具性張力,像是精心塑造過的藝術品。
他以不容拒絕的姿態禁錮住她的手,橘瓣懸停在半空,他低頭就著叉子一口咬住,用舌尖將其卷入口腔。
見陰謀得逞,許羨故作不知地問道“甜不甜?”
男人咬下橘瓣之後,粗略地嚼了幾下,麵不改色,瞧不出半點情緒波動,直到他咽下去,也沒有出現她想瞧見的狼狽反應。
本想著拿酸橘子報複一下他,瞧見他吃癟的表情,沒承想他完全不入坑。
頂著她狐疑的目光,江時白伸手扯掉她掌心的叉子,隨手扔進一旁的水槽,語氣不明,“水果不甜。”
“不過你甜。”
男人慣會隱忍,許羨沒瞧見預想中的畫麵,他的回答也完美,挑不出一絲毛病,倒沒有特彆失望。
既然報複不了飯前在廚房的賬,她便暫且擱置,銀鈴的聲音十分悅耳,“行吧,算你嘴甜。”
說著,她使點力氣想抽回手腕,沒想到手沒被解救,人也搭了進去。
男人輕而易舉地將那具嬌軟的身軀圈入懷中,轉了個方向,她的後腰毫無征兆地抵著琉理台邊緣,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掌隨手搭在她身體兩側,拍在台麵。
根根分明的指骨顏色冷白和純白色的台麵不相上下。
兩人距離拉近,她的上半身不自覺向後仰,換來的卻是男人的步步緊逼,她退一步,他進一步,直至退無可退為止。
次數多了,她一點不慌亂,許羨向後仰的身體略微亭直,她的嘴唇幾乎觸及性感的喉結,馨香的氣息浮動,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
她稍稍抬眸,那雙漆黑如墨鳳眸不期而遇地落入視線,眸中的洶湧波動讓人心驚。
半晌,江時白摟住那截細腰,啞著聲音開口“既然我嘴甜,乖寶是不是想嘗一嘗。”
“什——”
許羨剩下的話全部被堵在喉嚨裡,男人熟悉她身體的每個部位,熟練地噙住那抹嬌豔欲滴的紅唇。
手也十分不老實,上下其手,讓她瞬間失去反抗的力氣,微小抵抗力築起的銅牆鐵壁瞬間瓦解成碎渣,任他予取予奪。
細碎的嗚咽聲和情話在廚房響起,吞噬黑夜裡的寂靜。
一直低頭影響他的發揮,乾脆單手抱起軟弱無力的女人坐上台麵,岔開她纖細筆直的雙腿,像是一隻破碎的娃娃,受人擺布控製,索取無度。
彆墅裡不隻他們兩人,沒敢肆無忌憚地在廚房行事,擦槍走火的火星子到底是由男人強大的理智戰勝,眼尾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