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後路,退無可退,隻能不斷往牆角縮,直至那堵堅硬的牆抵著她纖薄的後背。
許羨忐忑不安地吞咽口水,瞧著那位眼神諱莫如深的男人朝她靠近,最終站定在她跟前。
“怎麼不跑了?”江時白劍眉微挑,瞥了眼門框上的電子鎖,語氣意味深長。
見他明知故問,許羨難得害怕得縮了縮脖子,雪白優雅的天鵝頸儘量往大衣領口鑽,恨不得將頭埋到地底。
半晌,她雙手攪動成團,戰戰兢兢地抬起頭,遊離的目光落在他微敞的胸口處,鋒利的鎖骨若隱若現,底氣不足道“如果我說……我隻是回房間拿睡衣,你會信嗎?”
“你覺得呢?江太太。”江時白鳳眸微微眯起,每個字都咬得很重。
“我覺得你會信。”許羨紅唇蠕動,小聲嘀咕。
話音落下,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她為什麼要心虛?
睡覺不應該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嗎?
整得她逃跑好像理虧似的?
突然開竅的許羨立馬昂首挺胸,挺直脊背,吊帶裙擠出的乳溝若隱若現,膚若凝脂,男人的眼神瞬間深了幾分。
她沒注意到他吃人的眼神,嘴巴喋喋不休道“我回房間難道犯法嗎?值得你追我一路?而且我的房卡都落在裡麵……”
女人嘴巴一開一合,根本不給江時白任何辯駁的機會,他清雋的眉宇間染上幾分無奈和縱容。
耳邊聽著她理直氣壯地指控聲,忽然抬手伸向她。
驀地,許羨止住聲音,一臉戒備地盯著他,警惕的目光分毫不差隨著他手掌而移動。
“你,你要乾什麼?”
這男人不會惱羞成怒要打她吧?
家暴男???
在她驚恐的眼神中,江時白修長漂亮的手指勾住她滑落至臂膀的肩帶,順勢勾回香肩。
他的薄唇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聲音低沉,“江太太以為我要乾什麼?”
其實她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但他沒有拆穿。
知道誤會他意圖的許羨這回是徹底安靜,像鵪鶉似的搖了搖頭,覺得不對勁,又點了點頭。
最後她舔了舔嘴唇,甕聲甕氣道“沒以為你要乾什麼,嗬嗬!”
乾巴巴笑了兩聲後,江時白神色認真幾分,淡漠冷涼的目光柔和下來幾分,語重心長道“下回彆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你穿成這副模樣在酒店裡亂跑,萬一遇到圖謀不軌的人怎麼辦?”
說著,他的視線下移,虛握成拳輕咳一聲。
不是他杞人憂天,而是她的美過於妖鷙。
許羨自知理虧,也清楚他為她著想,可一想到在房間裡他的所作所為和言語調戲,就忍不住踩了他一腳。
兩人都穿著酒店的白色拖鞋,一隻小腳結結實實踩在一隻大腳之上,沒有用力,卻足以讓她底氣十足。
“你還好意思說?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要拉著我上床,我至於著急忙慌逃跑?”許羨雙手叉腰,矜嬌地抬著下巴,言之鑿鑿,有理有據。
她本來就沒錯。
越說她反而越委屈,憑什麼狗男人有欲望,她就一定要替他紓解?
她又不是他消遣的工具。
驀地,一顆毫無征兆的金豆子從眼眶滑落,順著精致的麵頰下滑,刺痛江時白的眼睛。